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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护手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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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因为从小练琴,就一直不习惯涂护手霜,觉得会弄脏琴键,手感也不对。后来长大了不用天天练琴了,也不爱涂护手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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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淮森是震惊的。

其实他大概能猜到季恺未会拒绝他,但他没想到季恺未会这么诚恳地告诉他原因。所以当他听到时,觉得自己好像经历了一声惊雷,一下子呆在原地说不出话。

季恺未也没有很意外,听到这种原因,论谁都会觉得匪夷所思。而堂而皇之地把这样的原因直接告诉对方,更是不可思议。

但季恺未就是这样的人。

她不想遮遮掩掩找借口,也不想为自己这点小想法编出什么官方的原因。既然喜欢了一个潇洒的人,那在被问及的时候自然也要潇洒一些。

也许是在相处中不知不觉中学来了季恺未对于情况的合理化和自我情绪控制,郭淮森的震惊并没有持续太久。在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反应也许有些失态后还主动道起了歉。

“呃…不好意思…”

“嗯?为什么要说不好意思?”季恺未歪了一下头。

“我刚刚的反应有些大,但我没有冒犯的意思!”郭淮森赶紧解释道。

原本季恺未并不期望郭淮森能够理解她对杨一诺的感情,毕竟一个女生对另一个女生的爱恋,并不多见。

但郭淮森这句话反倒展现了他的想法,他并没有觉得两个女生相爱是多么稀罕或者不为天地所容的事。

在听到答案前郭淮森设想过季恺未也许有一个遥远的牵挂,没有考虑过性别,只是觉得那个人好像距离季恺未没那么近。所以当季恺未说出杨一诺的名字时,郭淮森还是结结实实被惊到。

“你不觉得…嗯…这有点……不正常?”季恺未试探着问出自己心里所想。

“不觉得,而且这没有不正常,这只是没有那么平常。”郭淮森已经讲态度调回了平时的样子,说起话来言语间有些像季恺未。

“你以前遇到过吗?”季恺未继续提问。

“嗯,我的一个高中同学就是。”郭淮森点了点头,见季恺未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他也并不隐藏。

“他是我前桌,我们关系还不错。在我知道之后曾经问过他,男生喜欢男生是什么感觉?他说,和我喜欢一个女生感觉是一样的,都是喜欢而已。”

“……”

“我还记得他那时候说过,喜欢就是喜欢,我喜欢一个人,是因为他就是他,并不会因为他是男是女而有什么区别。我喜欢的是这个人,别的任何都左右不了我的情谊。”

这些话字字句句砸在季恺未心上,给她昨晚想到的所有事写了一个完美的结尾。

喜欢就是喜欢,正因为她是她,所以我才会喜欢她。

这样清楚透彻的理解让季恺未有些激动,如果说要给这件事赋予什么合理性的话,那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的。

“谢谢你。”季恺未虽然表情没有太大变化,但可以从她的眼神中看到闪烁的光芒。

从她认清自己内心对杨一诺的感情后,欣喜和害怕的矛盾时常充斥着她的脑海。她欣喜于自己终于意识到了这点,并且能直面它。但同时又害怕着这样的感情会不被接受,不被身边的人理解,或是给杨一诺造成困扰。

今天郭淮森的话给了她安心的勇气,喜欢并不可耻,正相反每个人的喜欢都充满了意义和价值,所以一定要把这些喜欢给到最值得的人。

虽然郭淮森并没有理解为什么季恺未要和他说谢谢,但这并不妨碍他接一句不客气。虽然他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被重视的人坦诚相待,已经让他很满足了。

又简单谈了几句后郭淮森先回去继续工作了,留季恺未一个人在自己办公室回味着刚刚的话。

拿到活动流程的meteor乐队根据整体的流程和季恺未的语音安排好了歌曲分布。刘长安每唱三首歌就会休息一下,由杨一诺和何杉替上。等操场的大家都跑出去做任务了就让音控台放歌,中间回到操场打卡点的时候再继续唱。不仅如此,他们还准备了乐队五人的大合唱,气氛好刘长安还不用太费力的那种歌曲放在最后。

歌确定下来排练起来就很快了,他们充分利用上了平时磨合排练时的曲子,所以也没有花太多时间就搞定了节目。时间也逐渐到了夜跑活动前夕,他们到现在为止还没解决的问题只有一个——服装。

因为这个活动主旨是夜跑,想着乐队表演肯定也要配合一下穿的运动一些。本来想问郭淮森直接要一点当天会用到的荧光颜料,然后买几件白t恤自己画,但后来考虑到晚上穿t恤在操场上,大概会把人冻傻掉,更何况刘长安的感冒还没好全,就打消了这个主意。

由于实在想不好穿什么,五个人索性一块儿吃完晚餐后去了学校旁边的商场,就算不为了买东西,多看看没准也有灵感了。

商场一层一层的往上走,路过了各种精品女装绅士西服,大家都直接忽略了走过去。终于到了最后一层,家居和童装。

先路过的是童装区,这里的衣服年龄从两岁到十二岁的都有。周先茗看到了小朋友穿的小小的鞋子就忍不住停下来看,实在是很可爱。

不远处的刘长安拉着一件衣服的袖子在那喊着:“周周!这件衣服适合你!”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刘长安吸引,不自觉的围了过去。

周先茗还没走近那套衣服就已经基本看清了衣服的全貌,然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非常无语的看着刘长安。杨一诺凑过去瞧了瞧,是一套大红色的小女孩拜年时穿的唐装,上面还有大片的绣花。

“刘长安!你幼稚死了!”周先茗一贯的用词,用可可爱爱的嗓音说别人幼稚。

何杉见状在一旁的衣架上也抽出一套展示在身前:“不急,长安,你可以穿这个。”

众人转头去一看,是和那套配套的男孩穿的唐装,忍不住笑了起来。钱博文打量着这两套衣服,好像真的想象到了他们穿着这身的样子,打趣道:“嚯,瞧瞧咱这个乐队,有一对儿童男童女。”

大家笑得更肆无忌惮了。

又抬步走到了一个摆满毛绒玩具的区域,刘长安抓起了一只毛茸茸的小狗玩偶,使劲地想把这只小狗的两条前腿打上一个结,奈何小狗的腿太短,并绞不上。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兴奋地把这只小狗展示在杨一诺和何杉面前:“看!这只狗在干什么?”

何杉瞟了一眼:“在求救。”

“噗!”一旁的杨一诺没憋住笑出了声。

“什么在求救?明明是在学何杉!总是抱着个胳膊晃来晃去……”刘长安反驳道,声音却越来越小。

“学我他还差点,学你还差不多。”何杉伸出手指刮了一下小狗玩偶的鼻子,眼神里满是温柔,但嘴里说的话可没停:“毕竟他的腿太短了,应该是只柯基。”毒舌何杉重出江湖,笑眯眯地就把刘长安内涵了。

最后逛到家居区,各自家具试了个遍,每个沙发都收获了至少四个人的品评。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居家服的区域,杨一诺看到了一家店正在售卖一系列卡通动物形象的连体家居服,忽然记上心头。

“嗯…我们能不能穿这个上台表演?”杨一诺走向了那一排衣服,拉起衣袖看起来很随意的问了问。

没想到一呼百应。

“我觉得行啊!”“可以啊!”“哎好像是哦!”

倒是省了解释的麻烦,不过何杉还是提了一下:“我是没什么意见,但到时候问起来这和运动有什么关系我们怎么说?”

“运动的反义词是不动嘛,居家,躺着,不动,很合理。”钱博文好像解释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解释。

“对,我们乐队表演到时候也是几个小时不动地方,和他们参加夜跑活动的人形成反差也挺好。人家旁边挥汗如雨,我们居家休闲唱歌。”杨一诺给补充了一下。

好像确实合理了。

“行吧,那要现在买吗?”何杉看了看日期,距离夜跑活动只剩两天了,现在去网上买到时候快递能不能送到还是个问题,于是干脆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现在买吧,怕网购到时候来不及。”

“行。”大家纷纷挑选了起来。

女生按照自己的喜好很快就选好了,杨一诺选了一套全白色,绵羊造型的,周先茗则是一贯的喜欢兔子,粉□□白的很是配她,还有一双长长的垂耳。

男生们看了半天都选不好,要不然就是看什么都觉得不合适,要不然就完全目光一致地看向了恐龙套装。

“哎哎,不能选恐龙。”杨一诺好像看穿了他们的想法,立刻出言制止。

“为什么?”

“阿季昨天跟我说,怕我们演出太累,所以给所有人都在台上准备了凳子。这个恐龙的尾巴支棱在这,你们要怎么坐?”

仔细一看确实如此,“但这不都有尾巴?”刘长安又看了看另外几套,后面都或多或少垂挂着一条尾巴。

“这些尾巴没有支撑,坐的时候耷拉椅子后面就行。”杨一诺扯了扯那几套衣服,解释道。

此时周先茗也抱着自己选好的衣服走了过来,两个女生嫌男生们太墨迹,决定帮他们一把。

“文总文总,这个怎么样?”周先茗举着一套卡通熊的家居服,一脸期待地看着钱博文。钱博文个子高,平时还会去健身,所以也挺强壮的,走在小巧的周先茗旁边确实有一种棕熊和小兔子的既视感。

钱博文也好说话:“行啊。”直接走过去找有没有合适自己的号了。

另一边刘长安拿着一件橘色的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对着,杨一诺很满意地看着他。

“选这个吗?这个小浣熊?”刘长安对着镜子看来看去。

“这是小熊猫。”何杉在身后纠正他。

“是小浣熊!小浣熊干脆面那个浣熊!”刘长安吃了十多年干脆面怎么会认错?

“真是小熊猫…网上科普过……”何杉有些无奈,但还是解释着。

“不可能!今天天王老子来了它也是小浣熊!”刘长安嗓门更大了。

“天王老子来不了了,这真是小熊猫。”杨一诺打断了他们的争执,把自己手机查到的照片举到刘长安眼前。

刘长安仿佛幻想破灭了一般,难以置信地看着手机;“怎么会?!”

“来这个少年收拾一下你碎了一地的童年回忆去那边付钱去,别站这儿了挡着我们挑衣服。”杨一诺无情地把刘长安往旁边搬了几步。

何杉最让两个女生头疼,他又瘦又高,穿什么卡通的衣服都没办法展现这件衣服的可爱和休闲。杨一诺毫无头绪地翻动着衣架,忽然被一抹灰色吸引了眼球。

是一只卡通的灰狼。

杨一诺心下浮现出了何杉毒舌和坏笑时候的样子,而后又转变成面对危险时眯起眼睛看着对方的犀利。狼,再适合不过了。

何杉看到她翻衣服的动作停在这套衣服上的时候不自觉挑了一下眉。杨一诺把衣服拿出来举在他面前,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大概看了几眼,又伸手翻了翻衣服的吊牌看了看衣服大小,就直接接过去付钱了。

杨一诺和周先茗在一起走过去时,远远地听到钱博文在收银台感叹了一句:“哟,何杉你这大尾巴狼!”

两个女生互相看了一眼,都笑得非常开心。

万事俱备,meteor动物园,准备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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