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日历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32智能手机出现后多用手机看日历,但妈妈还是会用纸质日历。她会提前在日历上把家人的阴历阳历的生日和很多纪念日都标注出来,她说这是仪式感。

-

刘长安终于在挂了四天的水之后,成功的不用再被扎针了,医生说接下来回去按时吃药多喝水多休息就行。

在医院住了一夜后刘长安成功退了高烧,但体内的炎症依旧没消,虽然第二天出了院,但还是每天都要去挂水。

连续四天,meteor另外的四个人每天派两个陪他去输液室坐着,不容拒绝的那种。他们甚至还为此根据各自的课表排了一个轮流陪护表,刘长安知道的时候无语和感动掺杂在一起,憋了半天只说出一句“卧槽”。

不过总算是人没事,原本最后一天挂完水想着一起去吃顿饭。但刘长安坚持说感冒还没好怕传染,大家也考虑到他也还没恢复饮食要清淡,就先推迟了。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后天就是十佳歌手决赛了,而meteor至今还没一起合体排练过。

因为每天都会有两个人去医院陪护……

总之,现在终于是时隔很久的四个人齐聚排练室……但四个人各干各的完全没在排练!

钱博文依旧带着耳机沉迷练鼓,虽然周先茗从上个月就开始让钱博文不要再带耳机练鼓了,她说感觉钱博文的听力已经损伤到平均水平以下了。

当然周先茗也没有完全务正业。她买了一把新贝斯,正是爱不释手的时候,拿起了就不愿意放下。连着排练室的音响不断在调试,杨一诺和何杉感觉自己心脏已经跟着共振了半小时。

杨一诺则站在桌边一页一页翻着以前的谱册,看看有什么歌合适这个氛围又简单好练的。何杉一个人坐在吉他位的椅子上刷着手机,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了。

“我想唱这个。”

何杉作为这次演出的代主唱终于是开了金口,但这句金口说得太轻了,另外三个全没听见。

无奈耸了耸肩,何杉顺手捞起身边的吉他,拨了三下弦。周先茗率先停了下了,钱博文好像感受到了贝斯的共振消失了,也摘下了耳机。大家都看着何杉,等待他发言。

“我想唱这个。”何杉举起手机摁下了播放键。

音乐声从一旁的蓝牙音箱中传出,是willnotbackdown。看周先茗和钱博文的表情,估计是没听过,但杨一诺看来是知道的。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是一首没有谱的新歌,如果选唱这首歌,就意味着他们要在两天内完成扒谱、练习、调整磨合和记忆。

很快这首歌放完了,排练室陷入了安静。杨一诺看了看另外两人,率先开了口:“这歌……我们来得及吗?”

另外两人也表达了同样的担忧。

“赶一赶应该是可以的。”何杉心里很清楚,这首歌目前来说不是最佳选择,但他的语气很坚定。

大家都了解何杉,虽然他有时候固执得不行,但他绝不会有莫名其妙的坚持。他是分得清孰轻孰重的人,何杉如果想做一件事,肯定有其中的原因。

“为什么想唱这首?”杨一诺拿出手机打开搜索引擎。

何杉忽然犹豫起来,想说点什么又不太好意思说出口的样子。眼尖的周先茗察觉到何杉的耳尖飞起一阵红,很快这抹红晕就充满了整个耳朵,还蔓延上了脸颊。

她好像猜到了什么。

但钱博文不懂。

“对啊!这首歌咋了?”钱博文向来直接,他们也已经习惯了。

说服别人要有依据,何杉觉得自己也不是那种天天说话和谜语似的人,不过要他这么直接的说出来,这还是第一次,多少有些害羞。

何杉的心理建设做了半天,心里拼命用乐队友情给自己洗脑。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一咬牙一跺脚,他感觉自己当下的勇气可堪比上阵杀敌的战士。

“我想唱给长安。”

此话一出,三双目光直勾勾地朝他射来,何杉刚刚鼓起的勇气好像被这些目光灼烧出了六个洞,气一下子就漏了。他心里满是尴尬,猜测队友们马上就要扛着八卦阵来扣住他问个没完了。

其实不然,另外三位并不觉得何杉要给刘长安唱歌这件事很令人惊讶,让他们诧异的是何杉竟然说出来了!这和他们认识的何杉完全不同,曾经那个内敛封闭“我的一切都是秘密”的何杉是绝对不会说的。

而何杉大概是一辈子都猜不到队友刚刚那一刻到底想到了什么。他见没人说话,开始心虚的解释:“呃…长安是因为我的事儿才走的嘛…那现在我们缺个主唱…大家肯定还是觉得长安最合适…那我想唱个歌给他听没准他听完了愿意回来……”

何杉越说越怯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自己一个人在那嘀嘀咕咕什么完全听不清了。钱博文要不是看到周先茗也是同样一副没听清的样子,他都怀疑自己听力真的受损严重到要去医院的程度了。

不过他说了什么不重要,既然是要唱给刘长安听,那选再难的歌大家也得拿下。

甚至都没有商量,另外三个人在瞬间就和何杉达成了一致,就选这首歌。

接下来就是无止境的重复,重复的听歌,重复的记录,重复的写写画画,简直是在极限中追赶。

从中午耗到晚上,总算是勉强搭出了基本框架。杨一诺更新着电脑上第17版曲谱记录,忽然问了一句:“诶?你词儿要改吗?”

何杉想也没想:“不改。”

“不改的话……”杨一诺忽然迟疑了一下。

“嗯?词儿怎么了吗?”周先茗和钱博文围了过来。

杨一诺忽然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没怎么,词儿不改的话,你就要对着长安唱‘mylove,youaretheonlyone’哦~”

“哦哦哦~~~”另外两个随着杨一诺的语气开始起哄。

“啧。”何杉不满得咂了一下嘴,没多解释什么,但大家分明是看到了他在努力压制自己扬起的嘴角。

“哎哟,我们大少爷这是想通了还是开窍了?怎么忽然这么灵了?”杨一诺见他不回话故意打趣道。

大少爷这个称呼来自于乐队之前的一次演出,乐队那时候表演了几首偏中国风的歌曲,于是在服装搭配上何杉和刘长安就在外面套了一件开襟长衫。季恺未在候场时看到他们的打扮开玩笑说他们二位像以前大家族里的少爷,从那之后每次乐队聊天要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时就会满口少爷小姐一通乱叫。

“大少爷唤二少爷归家呢~”周先茗迅速接话。

“就你有嘴!你是谱子定下来了吗在这闲得胡说八道~”何杉虽然没忍住笑,但也要把周先茗的话顶回去。他说不过杨一诺难道还说不过周先茗吗?

一阵欢笑后又是埋头苦练几小时,直到寝室门禁时间快到了才纷纷赶回宿舍。回宿舍之后何杉又自己加了几小时班,用编辑软件把整个谱子完善了一遍。

紧接着就是一整天的练习,虽然是新歌,但好在整体旋律不是特别难。在经历了近一年来meteor最高效的一次排练后,终于是把这首歌练得差不多了。

落叶飘飘荡荡,日历也很快翻过了一页,来到了演出当天。

十佳歌手经历了这么多日子,又是校级比赛,当天来看决赛的人数远远超出了预期。除了评委,有投票权的观众,和慕名来听歌的同学们,操场上还有许多来来往往驻足停留的围观人员,里三层外三层,把舞台围了个水泄不通。

meteor作为开场,乐器早就搬上了台,现在正在台侧候场。周先茗扒拉着候场区的幕板,感叹着今天来的人也太多了。

“不知道最重要那个来没来?”杨一诺看着何杉,但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应该来了吧…我昨天特意叫他来看表演的!”钱博文转着鼓棒说道。

“这来了也看不到他在哪啊…乌泱泱的全是人。”周先茗看起来很努力想要大海捞针一下。

这时催场的同学提醒可以准备上场了,杨一诺拉着周先茗:“别看了,走吧上场了!”

“大家好,我们是——”

“meteor!”

“今天带来的歌是willnotbackdown,把这首歌送给今天马上要比赛的十佳歌手们,祝他们取得好成绩,也把这首歌送给正在听的你。”

以往开场词都是刘长安说的,而现在主力不在,何杉是不可能说这种话的,这个任务就落在了杨一诺身上。不过好在杨一诺经验丰富,对她来说这点小事难不倒她。

这几日的练习让他们脑子里的弦绷得非常紧,他们从来没有这么担心过自己可能会出现的差错。不光是因为练习时间紧张,还因为这首歌要让刘长安听到。

不过最终表演还是非常完美地完成了,台下掌声雷动,乐队鞠躬感谢。

为了给乐器搬下台争取时间,所以主持人的一声“留步”把四个人留在了舞台上,要提一些问题。

提问全程只有meteor发言人杨一诺手握着麦克风在回答,另外三位齐刷刷两手抓着手里的东西放在前面,站得笔直且乖巧,盯着舞台边缘,就差把“不善言辞”写在脸上了。

“那接下第8个问题,也是最后一个问题了,大家都很关心,meteor乐队为什么从五个人变成了四个人?原来的主唱小哥哥哪里去了?他退出乐队了吗?”

主持人问题一出四处鸦雀无声,台下的观众好像都在屏息等待,等待一个答案,或是等待一个八卦。

杨一诺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抬头望了望台下,人太多了,就算刘长安在其中,也是找不出来的。

正当她在措辞准备回答的时候,手里的麦克风忽然被一只手掰到了旁边,身边的何杉稍稍弯腰凑近了麦克风说了一句:

“他感冒了需要休息,所以今天的歌是我唱的。这代的meteor乐队,永远都是我们五个人,不能多,不能少,不能变。”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