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莫小姐气得流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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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柏然看着她在半空晃来晃去,觉得已经将她吓够了,他才反手一把将她拉上来,将她抱回到外围上,洛琳的唇不经意擦过他的衣领,留下一道艳而刺眼的唇印。景柏然没留意,只是在将洛琳拉上来时,他就看见楼下冲出去急救病床上躺着一名身穿白纱的女子,还有两个慌张跟在左右的男女,他脑袋轰一声炸开了,也顾不得再理会洛琳,拔腿就向门口跑去

“Eric……”洛琳回过气来,就见到景柏然迅速奔出天台,她急得直跺脚,刚才生死一瞬,其实她想通了很多,可是现在活过来了,她的固执毛病又再犯了,景柏然舍不得杀她,证明他对她一定有感情,所以她不会放弃,绝不会放弃。

景柏然若是知道她是这种想法,恐怕要悔恨半死,自己刚才怎么不将她推下去。只是他已经没有那种心思了,现在他满心都被恐惧填满,那人不是莫相离,那人绝不是莫相离。

冲进大厅时,只剩几个工作人员在清理现场,吴建浩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里,怔怔地盯着会场的奢华的布置,明明好端端的一场婚礼,现在却因为他转接的那通电话搞砸,如果他知道事情会搞成这样,定不会将洛琳的电话转接给景柏然,明明就差那一步,为什么就差那最后一步?

景柏然冲进大厅,一眼就看到吴建浩,他疾步走过来,大声质问道:“阿离呢,她去哪里了?”

吴建浩听到景柏然的声音反射性地站了起来,景柏然的身影已经近在眼前,他衣服乱了,精心打理好的发型也乱了,他白色衬衣领上还多了一枚红色唇印,吴建浩眼神一黯,只觉得莫相离太可怜了,她躺在手术室里生死不明,她的新郎却迫不及待的跑去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若是他,他也会受不了。

吴建浩什么也没说,他对他的上司很失望,一直觉得他处理与女人之间的问题快狠准,可是这一次却拖泥带水,让两个女人都受到伤害。他默默无声地与景柏然擦肩而过,景柏然见他那副样子,气极攻心,劈手就将他拦住,冷声问:“我问你阿离去哪里了?”

吴建浩抬起头来,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指控道:“你现在还关心莫小姐吗?如果你关心她,你就不会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接受别人异样的眼神与无声的嘲笑,如果你喜欢洛小姐,放不下洛小姐,又何苦费尽心思为莫小姐举办这场婚礼,人不能太贪心,有了一个还想拥有另一个。”

景柏然眉头纠紧,他没义务要站在这里听他啰嗦,“吴秘书,我再问你一次,阿离去哪里了?”

吴建浩平常对景柏然恭敬有礼,今天却一反常态,态度尖锐,他挥手指着那条铺上白色地毯的小道,那上面有些刺目的艳红色,道:“看到那里的血迹没有,莫小姐气得流产了……”

景柏然闻言如晴天霹雳,他怔怔地看着那瘫血迹,待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迅速转身向外面奔去,吴建浩看着他慌乱中撞到了桌角,也顾不得痛,就立即狂奔了出去,不由得摇了摇头,现在来着急,难道就不嫌晚么?

………………

医院里,时小新与池城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手术室上面的红灯如一盏夺命灯,让他们的心都为之揪紧,时小新走来走去,整个人已经接的崩溃边缘,她不停的问池城,让池城承诺莫相离不会有事。

可是她心里明白,这不是谁承诺就能解决得了的事,当她焦急地来回走动时,手术室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一名护士走出来,冰冷的声音带着死亡的气息,“谁是莫相离的家属,请过来签一下病危通知书。”

莫相离怀孕五个月,已经不是保大保小的问题,而是两个都保不住,时小新听到“病危通知书”五个字,紧绷的神经一子断裂,她身体晃了晃,就往地上栽去,幸好池城快速护住她,“小新,相信我,她不会有事。”

时小新的眼泪吧嗒吧嗒流了下来,护士见惯了生死一线间亲人的绝望,心早已经冷漠,她微颦起眉头,又喊了一次,“谁是莫相离的家属,请过来签一下病危通知书。”

时小新摇摇晃晃地走过去,刚拿起笔,就听到走廊上响起急促地脚步声,她回过头去,一眼就看到乱了头发的景柏然,他满脸着急,很快就奔到他们身边,时小新再也忍不住满心的怒气与恐惧,劈手就给了景柏然一巴掌,她哭道:“景柏然,你还我阿离,你还我阿离。”

景柏然见时小新的模样,心都凉了半截,他任她打骂,却丝毫还手的意识都没有,最后还是池城冷静下来,将时小新抱离,护士在一旁冷言冷语,“请你们安静一点,你们到底谁是莫相离的家属,请过来签一下病危通知书。”

“病危通知书”这五个字砸进景柏然的耳膜,他高大的身躯迅速颓废下去,容色也苍老了不少,他右手僵硬地拿起笔,眼前一阵发花,那样简单的三个字,他却像是用尽一生力气才写下去,护士收了病危通知书,立即又向手术室走去,景柏然紧跟在后,看着手术室的门“砰”一声关上,他站在手术室门前,最终颓然跪坐在地上。

“阿离,对不起。”景柏然心中难过,除了这句话,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造成今天这种局面,是他自视甚高,当初以为绝不会对她动心的,可是他没管住自己的心,她的一颦一笑不知不觉已经深入他的骨髓,他爱上了她,他以为这是最糟的局面,然而最糟糕的局面却是他爱上了她,却没办法给她带来幸福。

“你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阿离她听不见,她也不需要你的对不起,景柏然,你滚,阿离不想看到你,我也不想看到你。”时小新挣开池城的手,向景柏然扑去。

池城没再拦,他知道景柏然必定不会伤害时小新,只是看到他现在这么沮丧,他心有戚戚,男人,一个再无情再冷漠的男人,只要爱上一个女人,就会变得软弱。

景柏然没有还手,也许让时小新又打又骂后,他心里会好受些,只有皮肉之痛才能抵过剜心之痛,他默默向上天祈祷,莫相离一定不能用事。

时小新挥着拳头如雨般砸在景柏然肩上,她不知道怎么缓解心里的恐惧,得知莫相离病危,她整个人已经陷入崩溃中。莫相离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绝不能让她有事。

可是景柏然的反应让时小新最终停下手,她跌坐在地上,哀哀的哭泣起来,莫相离毫无生命气息的模样一而再的闪现在她眼前,她很害怕,现在她除了哭已经找不到能发泄的渠道了。

池城见她发泄够了,走过去蹲在她面前,将她搂进怀里,给她力量。

漫长的手术,漫长的等待,正当三人都快急疯时,手术室上面的红灯倏然熄灭了,医生鱼贯涌了出来,景柏然连忙迎上去,急道:“医生,我太太怎么样了?”

“经过手术,已经无碍了,切忌不要让她再受到刺激,景先生,请移步到办公室,有些话我要私下里跟你说。”医生总算传来一个好消息,景柏然松了口气,又道:“医生,孩子呢?孩子保住了吗?”

“大人孩子都没事,好在大人的意志力坚强,才拼命保住了孩子,但最终能不能够保得住,还要留院观察,景先生,请。”医生对景柏然很客气,景柏然回头看了一眼手术室,“医生,我等一下过去找你,我要先看看我太太。”

医生点点头先行离开,景柏然转过身来时,护士已经将莫相离推了出来,她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手腕上还插着针头,上面挂着的液体因滑动左右摇摆,滑轮声音在这寂静的走廊上响起,“锵锵”地向前滑去。

时小新连忙扑过去,看着莫相离紧闭着双眼昏睡着,再看她隆起的腹部好好的,立即松了口气,她抓住她的手,感激道:“谢天谢地,你没事了,阿离,你要快点好起来,到时跟我们一起回美国去,再也不要见那个负心汉了。”

景柏然走过来,正好听到时小新最后一句话,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眼中光芒冷而厉,他漠声道:“阿离是我的妻子,她只会跟我在一起。”

时小新气结,她狠狠瞪着景柏然,“你的妻子?我以为你心目中的妻子是那个叫什么洛琳的,景柏然,本来我对你挺有好感的,你为了让阿离开心,你愿意放下架子亲力亲为去布置会场,可是经过今天的婚礼,我对你只有厌恶,不管你平常对阿离有多好有多体贴,在婚礼上你抛下她去见旧情人是事实,你没资格当她的老公。”

景柏然眉头一蹙,眼中利芒大甚,“时小新,我念在你是阿离的好朋友的情份上,对你一再容忍,我警告你,阿离醒了,你不准将这番话说给她听,否则我让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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