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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花园起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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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安平正拿着小铲子和小木桶在花园中,照料自己特地种的桔梗花。花是在春天种下的,经过一段时间的呵护,开得非常好,一眼看过去好像有一片一片浅紫色的“小灯笼”。

  现在已入秋一段时间,花期不在,花瓣也早已萎缩。不忍它们独自孤零零地对抗寒冷,安平还是会时常来照看。

  这一次,陆泽宇也跟着一起来了,在安平的指挥下浇水、除草、修剪枝叶。原本是不愿意做这些的,但拗不过安平一颗担心他老呆在乾玄宫批奏章累坏了的心,只能不情不愿被叫来劳作。

  “你看,这些花草不是长得很健壮吗?还说我粗心大意、笨手笨脚,养不活花草,本郡主是一般不出手,要出手便叫这清香园大变样。”安平扬着下巴,很是骄傲地对着陆泽宇说道。

  陆泽宇蹲下身来看着已经有些无精打采的花朵,虽然现在已经芳华不再,但也能想得出之前花期时的娇艳多姿。伸手摘下一枝,放在鼻子下面作势闻了一下,说道:“嗯,芳香四溢,是一朵好花。这诺大的清香园,除了你的桔梗,也就只有野花野草了吧。没想到还真被你给养活了,还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看到他惺惺作态的动作,安平也不恼,顺着他的话说:“什么叫孺子可教啊,我这叫温柔贤淑、大家闺秀。哼,就知道你不懂得欣赏。”

  说着,安平也蹲下来,抬起手抚摸着桔梗,一副自怨自艾的小模样看上去煞是可怜,“身为兄长,不但不鼓励我,还总是打击我,唉,怎么别人家的兄长都是温柔体贴、嘘寒问暖的,我的就只会叫我读书、读书、安分、安分呢?”

  没理会安平的话,陆泽宇顺手把手里的“花”插在了她头上,惹得她大叫一声,捂着脑袋站起来,摸索着把花摘下来。

  瞪着陆泽宇似笑非笑的脸,恨不得把手上的花丢到他脸上。可惜他是皇帝,伴君如伴虎,我是堂堂安平郡主,不跟他一般见识,哼。在心里安慰了自己,安平又蹲回地上,手里继续伺候着花草。

  “今天倒是很乖顺嘛,都没扑上来对我动手动脚。”陆泽宇低头,对着眼前生闷气的人说。

  对方并没有理他,继续忙着手上的事。

  伸出手指捅一捅肩,没反应。又捅一捅腰,很明显看到她怕痒地抖了一下,陆泽宇产生了一种神奇的满足感,“哈哈哈”地笑了。

  安平开始炸毛,正要伸手反击,却见陆泽宇顺毫无形象地坐到地上,落魄地说道:“好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我啊,也就在你面前,才能玩乐一下了。”

  仿佛被人一下敲在心上,安平安静了下来了,没有识破这是个苦肉计,坐到陆泽宇的身旁,学着他的样子将双手盘在膝盖上说道:“皇兄,是不是因为梁王要回京了,所以你很忧虑?”

  小心翼翼地看着陆泽宇的侧脸,见他没有不悦,继续说道:“你先别这么担心,距他回来还有段时间。皇兄要是觉得在宫里没人能够信任,可以经常来找我嘛。”

  心中有些动容,伸手环住安平的肩膀,再安抚地摸摸她的头,陆泽宇开口道:“放心吧,你皇兄我可不是个什么都不会的昏君,都会好的。今天不是来种花的吗?这园子本来因为靠近冷宫,一直都冷冷清清的,多亏了你来种些花草。这些桔梗花既是你亲手种的,那就交给你负责了,务必让它们长久地开下去。”

  “放心吧,安平定然会让这园子越来越热闹的,到时候皇兄想一个人躲清净,就来这里。”

  “好啊,那我就等着你把这里变成雅致的花园了。”

  “皇兄,还是你好,”安平说着,人朝着陆泽宇的怀里扑过去,靠在里面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外面的人老是说些流言中伤我,宫里也只有你一人对我好,本来我觉得没人喜欢我,我还不如跟家里面的人一块被问斩呢,多亏了有皇兄照顾我。”

  没想到她突然感性,陆泽宇轻轻拍拍她的被,安抚着,“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也不是你的错,不要觉得自己有罪。从接你进宫那天,我就只想你做个开开心心的小丫头,什么事都有皇兄在这——啊——?”

  突然袭上来的一双泥手把陆泽宇的脸抹成了花的,让一向爱干净的他惊声叫了出来。愤怒地看着已经跑开的安平,陆泽宇起身准备把人给抓回来教育一番,“竟然敢用计诈我,枉我好心开解你。”

  安平边叫着、笑着,边四处逃窜,“我这叫学以致用,还不是你逼着我读书?”

  “让你读书,你就只读些兵法,怎么不好好读读其它的?”

  两人正玩得开心,没料到一声喝斥响起,“陛下跟郡主这般胡闹,成何体统!”来人便是太皇太后,陆泽宇和安平的祖母,她向来对这个孙女很有敌意,就像当年不喜欢她的父亲一样。

  被喝斥的两个人立刻停了下来,劳作加上打闹,身上、脸上还有手上都沾了许多泥污。

  太皇太后狠狠地瞪着安平说:“又是你这个小孽种,你父王做出大逆不道的事,你也这般不省心,把你接近宫是先皇对你天大的恩赐,你却一点都不懂得感恩。不好好留在自己宫里谨慎言行,还成天跑到乾玄宫去蛊惑陛下。”

  “皇祖母,今天的事不怪安平,是我——”

  “我还没说你呢,堂堂一国天子不去处理朝政,跑到这等偏僻的地方来嬉戏打闹,像什么样子?”

  说我就罢了,还说我皇兄!满心的不服气,安平出言顶撞:“太皇太后看我不顺眼,冲我来就是了,不用把气撒在皇兄头上。”

  “你?放肆!”太皇太后被气得够呛,眼看着就要下命令处罚,被皇后白允葭一下打断。

  “安平,你真是不像话!不但在这里嬉戏、胡闹,还敢顶撞太皇太后,哪里有一点做郡主的样子?现在就回你的棠桦居抄《女诫》,抄到你能做到里面的规矩为止!”

  在一旁的陆泽宇也有些急了,没看出白允葭是怕太皇太后重罚安平才先出声处罚,说道:“今日是我要来这里的,与安平无关,让她去抄《女诫》,是不是我也要一起抄啊?”微怒地看着白允葭,陆泽宇的一张脸又恢复了往日的威严。

  “陛下可是要公然护着这小孽种?”太皇太后不可思议地说,“皇后贵为国母,难道连处罚不成体统的郡主都不行吗?”

  “皇祖——”才刚说出两个字,陆泽宇就被安平一下掐住衣角给打断。

  其实太皇太后刁难她也不是第一次,安平早就习惯了,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让陆泽宇跟太皇太后的关系恶化,影响他的地位,“今天是安平有错,安平认罚,心服口服,谢太皇太后,谢皇后娘娘,安平这就回去抄。”说完,按规矩行了个礼,就回棠桦居了。

  被她表面顺服的样子给气到,太皇太后嘴里骂着“孽种”,身体因为太过激动而有些颤抖。

  白允葭担心她的身体,赶紧扶住她的身子说道:“快扶太皇太后回宫,传御医。”

  一行人匆匆离开,陆泽宇的目光则在白允葭的背影上久久停留,心中五味杂陈。你这是打定主意要站到太皇太后那边,与我为敌了吗?苦笑着,坐下来慢慢收拾起刚才用过的工具,呆在园子里直到天黑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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