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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14.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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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快速地穿过了位于池袋的街道,四周的霓虹灯从车窗外如同流星一般映射进来,完全不像已经是深夜了的景象。

即使已经是这个时间段,人来人往的街道,繁华的夜景一切都还是显得如此耀眼。

而在这越是光鲜鲜亮的地方背后,也一定就会有其阴影的一面存在。

……

冷汗从我的脸旁滴落,却完全不敢伸手去擦。

……

为什么会这样!!

如今我的内心真想就这样声嘶力竭地大声喊出来,可声音到喉咙口时却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而这一路上,我都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态。

……

他们会把我怎么样。

会把我抓到什么地方?

难道说会把我卖到一些某些奇怪的店里?

还是说干脆就像传说中的那样,把我放在一个桶里然后灌满水泥,扔进东京湾之类的?

……

原本只是想让他们送我去车站而已,但却被雷直接驳回了。

说是女孩子大晚上一个人坐电车回家太危险,就直接送我到家门口,而且我就连一点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总觉得自己一个人和这群家伙同坐在一辆车里就会有种无形的压迫感,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咔哒咔哒……

车门被锁得死死的……

想跳车逃走也是不可能的。

……

而为了缓解这沉闷的气氛,雷就像审问一样的口气问了我许多这样那样的问题。

“……”

“也就是说你是从那个医院一路迷路到那个地方的?”

“呜……嗯……”

“——呼……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天才还是蠢货了。”

坐在副驾驶座的雷从前座的后视镜中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叹着气说道。

只不过那两个词不管那个都没有带有褒义的意思吧……

……

“那么,你到医院去做什么?今天并不是学校的休息日吧。”

雷用着如同盘问一般的强硬语气说着……

“只……只是……探望一个朋友而已……”

“朋友?比上学还重要?放着学校的课不上,专程跷课去医院?”

雷微微皱起了眉头。

“对……对不起……”

这家伙是学校的老师吗……

“哈……”

雷再次叹着气。

“该不会是纪田那蠢货被什么人揍得进医院了吧?”

“不……不是那样……”

听到这话,原本被勒令安静的大猩猩们终于按耐不住了。

“什……!正大哥居然会被……你是认真的吗?大姊头!”

“大姊头!到底谁?带上我们去给正大哥报仇吧!”

正在开车的大猩猩与坐在我身旁的大猩猩突然就开始闹腾了起来,而我也终于按耐不住对着他们两个笨蛋大声吐槽了起来。

“都说了别那么叫我了啊!什么大姊头啊!”

“但是,大姊头啊,对方可是那个【怪物】一样的正大哥啊,能打败正大哥的到底是怎样强大的对手啊!”

“我知道了!对方绝对不是一个人!”

“对啊!正大哥绝不可能在单挑上输给大哥以外的任何人。”

被无视了……

“大姊头哟!快告诉我们那些家伙在哪儿!”

“都说了不是那样的啦!好好听人说话啊!”

“哦哦哦哦哦!!完全热血沸腾起来啦!”

阿……要和动物交流……感觉好累啊……

……

“你们两个蠢货太吵了!都先给我安静下来!!”

“是!是我们的不对!我们错了!”

仅凭雷的一句话就让这两个家伙一下子就乖乖地闭上了嘴……

……

汽车就这样保持着安静行驶在道路上。

气氛……

总觉得有些尴尬……

而雷也时不时地从后视镜里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怎么办……

要我来想点话题吗?

“那个……”

“什么?”

雷冷冷地回答道。

“你们在此之前……都在办些什么事啊?”

……

啊啊啊!!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诶?大姊头也对我们这边开始感兴趣了吗?”

“诶……呜……”

“嘛……平时的话,我们只是接一些会场、活动之类的护卫工作啦,还稍微放点高利贷什么的。”

高利贷……那是犯法的吧……

“喂!”

“不过……因为有人委托关系,我们最近都在和大哥一起调查一起事件。”

“事件?”

“嘛……最近这一带,经常会发生女学生失踪的事件,而且不久后就在附近发现了尸……”

但大猩猩的话还没有说完。

“说得太多了,你这蠢货!”

“但……如果是大姊头的话,应该……”

“那也不行!总之告诉她小心点就行了,对学生来说不用说得那么详细。”

“是……是!大哥……”

……

雷在后视镜中看了我一眼。

深深叹了一口气。

“既然想找话题的话,说说你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

如同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雷继续问道。

“从刚才开始就觉得你有什么心事似得,要说的话就快说。”

我握紧了拳头……

这个人……

是值得吉川还有纪田信任的人,之前我被绑架的那次事件中就能很好证明了,吉川甚至还将手中好不容易得到的武器,亲手还给了这个人。

……如果是这个男人的话……

“雷!之前你说过还欠我一个人情的事……现在还算吗?”

“……”

后视镜中,雷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再次露出了那锐利的眼神。

“那要看你拜托我们什么事了,话说在前面,并不是什么事都可以,如果超过了我这边的底线,我们这边的价格可不便宜,你明白吗?”

我吞下了一口唾液。

“那个……纪田同学……”

“快说。”

“……请帮帮纪田同学吧!!”

雷皱了皱眉头。“怎么帮?具体。”

“我……不知道……但是……”

正因为不知该怎么做,所以才会变得这么手足无措……

……

“喂,你先把车子靠边。”

“诶……?大哥,但是这边是……”

“快点照做。”

“是……”

“……”

大猩猩将车子缓缓地停到了路边。

“那么先听听你说的吧,一字不差地说出来,之后我再来做决定。”

……

…………

………………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我将事情的经过一字不差全都告诉了雷他们。

“哈……真是有够蠢的。”

雷在车内听完后,态度显得十分冷淡。

但相比起雷的反应……

“呜……啊啊!!正大哥……正大哥居然是个如此专情的男人……”

“可恶……呜呜呜……太……太感人了……大姊头啊!!”

“爱丽丝真的是太可怜了啊……呜呜呜……哦哦……”

太……夸张了吧……

两个大男人居然就这样嚎啕大哭了起来。

“哼……也就是说戴眼镜的那个小鬼和纪田居然还为了这点小事打了一架?”

“这已经不算是什么小事了吧!”

“在我看来无非只是小孩子之间的义气用事罢了。”

“……”

咚——

雷狠狠踢了一脚一旁的大猩猩让他们闭嘴,之后冷冷地说道。

“问题的关键就是那个名叫亚璃子的小姑娘吧。”

“嗯……”

“呼——”

雷再一次长长地叹了口气。

“纪田那家伙还和那个小姑娘有联系吗……没想到过了一段时间事情居然变成这样了。”

“诶……?雷你知道亚璃子的事吗?”

“啊,知道。”

“……”

雷闭起眼睛,不紧不慢地说着。

“听完你的故事,你所说的那个名叫亚璃子的,大概和我记忆中那个当时把纪田教训得满地找牙的小姑娘是同一个人吧。喂!别给我在车里哭,你们两个,对这件事还有印象吗?”

……

“呜……嗯……好像……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件事。”

“咻……呜……大概是三年前左右的事,正大哥被一个很矮小的女孩子用篮球教训得很惨……”

两人用纸巾擤着鼻涕,哭哭啼啼地说道。

“……”

果然和爱丽丝那个时候说的一样吗……

“那个时候,最初的我们只是在雷大哥的号召下成立的,但仅仅只是一些不务正业的高中生和初中生组成的小团体。”

“那个时候,似乎是因为当时正大哥在一个室外的球场被好几个不良高中生故意找碴,我们知道后就赶了过去,但正大哥当时一个人就像【怪物】一样,在我们赶到前就将那群家伙们一个个都收拾了。”

“……”

“据说是对方的一些举动刺激到了正大哥……但具体的我也有些记不清了。”

我看向了另一个大猩猩,而他只是摇了摇头。

“……”

“之后那个球场就成了我们最初的聚集地,不过那个时候的正大哥可能是因为这件事变得特别讨厌篮球起来,凡是在那里打篮球的,无论对方是谁正大哥一律都会带着人上去找碴。”

“这……这也太过分了吧……”

原来纪田以前还有过这样的过去啊……

“之后哪里时常都会发生打架的事件,久而久之在哪里打球的人也就变得越来越少了。”

“……”

但正当我听得入迷的时候。

“够了,听得我都觉得烦了,想知道之后的事你自己去问纪田吧。”

“诶!?怎么这样啊!”

“我之前也说了,听完之后再做决定,但是你这个忙,我们帮不了。”

“诶……!!”

我发出了不情愿的声音。

“我现在是在接受你的请求,而不是他的,如果想让我帮他就叫他亲自过来拜托我。”

“可……我连他现在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啊!”

“哼,那干脆你直接拜托我找到他,然后揍他一顿还来得直接一些呢。”

“我怎么可能会拜托你那种奇怪请求啊!他可是我的朋友……”

等一下……

雷会这么说的话……

“等一下,也就是说……”

其实已经猜到纪田会在什么地方有头绪了吗?

而两个大猩猩之间,面面相觑,似乎完全听不明白我和雷之间在说些什么。

雷从后视镜中看到我的表情后,突然坐起身,轻声笑了起来,并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了笔,似乎写了些什么。

“哼哼……只是朋友吗?果然你这个人真的很有趣啊。”

“……”

“你应该能明白……我既不是纪田那个小鬼的朋友,更不是监护人,而他如果是我们组里的人也就算了,那样我的话就会跑去狠狠揍他一顿,但很遗憾,他什么都不是。”

雷不再是观察着后视镜,而是直接将身体转了过来。

如同野狼一般锐利的眼神直视着我的眼睛,但是……这次我并没有避开这锐利地视线。

“但是,你不一样,既然你都说你是他的朋友了,那这件事也只有你能帮得了他。”

【现在的我……也只能做这些了,但是你却不同,可以呆在那个笨蛋的身边……虽然并不太确定,那家伙恐怕是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当初亚璃子的影子。】

不禁回想起了之前吉川在体育馆中对我所说的话……

大概……

雷的话中也是这个意思吧。

这个人的洞察力真是强得可怕……

……

雷递过来一张名片。

“这是……”

“地址在这后面,去这几个地方找找吧,就算人不在那里也应该能找到点什么线索。”

“……”

我看着名片后面写得密密麻麻的地址,这……真的只是刚才写的吗?

雷转回身,躺在车座上用手指揉了揉疲劳的眼睛。“你真的……仅仅只是从我之前说的话就推断出纪田会去的地方了吗?还是说你本来就知道纪田在什么地方。”

“信不信,决定权在于你,手头这边的事就已经够让我头疼了,你觉得我还会悠闲到来管你们这群小鬼的事吗?”

“唔……”

“对了,如果你见到他了,记得帮我传达一句话,【我们这边现在不缺人】。”

“不缺人……?”

我歪着脑袋……又不能明白雷的意思……

“总之你直接和他说是我说的就行了,还有之前说的人情的事,等你好好想清楚了就打名片上面的电话,我要说的就这些。”

“呜……嗯……”

“如果已经没别的事了,就给我滚下车吧。”

“诶……?”

“你真打算让我送你到家里,然后把你抱到床上像你老妈子一样替你盖上被子吗?如果不想被周围的人说闲话就赶紧给我下车。”

“但这里是池袋啊……要我步行回新宿吗……”

“嘁……”

雷啧着舌,再次回过头……那锐利的眼神不管看几次都会觉得很可怕……

“你出门的时候没带脑子吗?当初说只要送到车站就行了的家伙又是谁?”

“诶!!?”

“没看到旁边就是公车站吗?坐上去公车只要10分钟的车程,难道你过个马路也会迷路?”

正在雷说这话时,正好有一辆公车从车站开走。

迷路是怎么回事!我又不是每到一个地方就会迷路的!

“既然要这样……那为什么当初还要问我家的地址啊!”

“只是突然想改变主意了。”

“……”

真是没话说了……

诶……

不对……之前还感到害怕的我,从刚才开始……

好像已经完全习惯了这周围了气氛了……

甚至还和雷下意识地还嘴了……

而突然意识到了这点的我,突然身体又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当然脸上还是勉强地保持着不服输的表情。

“哦哦……不愧是大哥,果然考虑周到。”

“大姊头,大哥说的也有道理,虽然我们是无所谓,但这可关系到大姊头的名声问题啊。”

从刚才开始在哪里一言不发的大猩猩们也在那里打着岔。

不过……确实如同雷所说的那样。

如果在家门口被什么熟人看到了的话,确实有可能会被说这样那样的闲话……

不过……就算是在为我着想……

王雨雷……这家伙仍然是个危险的家伙。

得赶快离开这里,而现在不正是逃跑的大好机会吗?趁他还没改变主意。

“……”

我用力划开了车门,无视着大猩猩们对我挥着手道别,然后沿着马路前方直直地走去。

真是一刻都不想和他们呆在一起了。

“喂!大姊头!”

“大姊头!!”

大猩猩们再次从窗口伸出头向我喊道。

别离他们!

要是回头了就糟糕了!

……

难道这么快就反悔了?“

“大姊头!!等一下!!”

“大姊头!你方向走反了……车站在马路对面才对啊!”

“诶……阿咧!?”

……

…………

………………

看着雷他们的破旧车颠簸着开走后,不禁叹了口气……

“呼……终于得救了……”

不过……

我将雷给我名片紧紧地握在手中。

“不知为什么……一下子感觉心里轻松了不少呢……”

……时间也不早了,所有的事还是明天再说吧。

……

我站在空无一人的车站,顶着夜间瑟瑟的秋风。

“好冷……得赶紧回去才行……为什么还不来啊……”

从包中取出手机,看了下现在的时间以及车站的时刻表后……

我仅仅只呆呆地盯着23 : 18的数字在手机的屏幕中闪烁着。

“阿拉……”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之前一直都处于消失状态的腹黑美雪又出现了。

但是……

我却连一点想去吐槽的心思都没有了。

……

…………

………………

就在刚才和雷在说话的时候开走的那辆车,原来……就是今天的最后一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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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大哥……为什么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笑啊。”

“没什么……只是觉得【又】遇到了个有趣的家伙罢了。”

“又?”

“都说了没什么了,开你的车,别来管我。”

“是……是……”

那个女孩,和“那个人”很像……

这是此时此刻,雷心中唯一一件能让自己感到轻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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