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这句话无异于核弹在纪燕回心上炸开。
许是太过震惊,他顿了两秒才对电话那头的虎子说:“我马上过去。”
短短五个字,字字沉重到不可估量。
他开始穿衣服,室内沉默的只能听到衣料跟肌肉摩|擦的声音。
他脊背依旧挺拔笔直,整个人也从容不迫,可他轻重不一的呼吸还是出卖了他。
被掳走的毕竟是他的太太跟孩子啊。
我迅速从衣柜找出一套休闲服穿上,在纪燕回出门时跟了上去。
“枭爷,我陪你过去。”
他最艰难的时刻,我不能叫他独自面对。
纪燕回垂眸看向我,那纤长浓密的睫毛挡住他漆黑的眼底,也遮住他内敛的心事。
我只能看到一张俊朗深沉的脸。
我是这么痴迷他这幅诱人的皮囊,钟爱他霸道内敛的气势,魂都要被他幽深的眸子吸走。
不过瞬息,他握住我的手,回应道:“好。”
我跟他一起回到月亮湾别墅,屋里聚了很多人,有纪燕回的下属也有温家保镖,还有温初玫的父亲温磊。
自从知道我跟温初芮长得相似后,我对温家人的感情更加复杂,隐约猜到一个可怕的真相,又极力逃避这个真相。
“什么情况?”纪燕回一进门就问虎子。
虎子十分严肃,言简意赅地描述经过。
“今天太太不舒服,就去医院检查,没想到被纪西楼的人盯上了,在回来的路上他们掳走了太太。”
“纪西楼那边传来谈判消息了吗?”纪燕回沉吟片刻后问。
虎子还没回答,温磊就急躁地插话。
“非要等对方主动找你吗?你就不能全城搜索?
你现在是枭爷不是当初路边乞讨的小混混!
那纪西楼畜生不如,他肯定用尽手段折磨初玫,你不着急吗?”
温磊说的又快又急,还很不客气,压根不给纪燕回脸面。
纪燕回冷冷扫了他一眼,强劲的气势逼得他闭嘴。
虎子道:“在您来这边的路上,纪西楼的下属联系过咱们一回,他要您端着岳红的骨灰过去找他。”
说到这,他朝纪燕回靠了靠,压低声音道:“我给对方说,你不在申城。骨灰可以给他,我亲自给他送去。”
我虽然不怎么喜欢虎子,但不得不说他这话回的很棒。
并不是我渴望纪西楼弄死温初玫跟孩子,而是我心疼纪燕回。
若他落在纪西楼手里,有一万条命都不够用。
“你说什么!”温磊还是听见了。
他很激动,揪住虎子的衣领作势要打他。
“你当我女儿跟外孙的性命都是狗|屎吗?我告诉你,他们要是出半点差错,我把你五马分尸!”
温磊这般失态,我以为是他护女心切,心里还有点点钦佩,不管他年轻时多么风|流,最起码对女儿还不错。
后来我才知道,与其说他关心温初玫,倒不如说他在乎温初玫肚里孩子带来的利益。
“温先生,你冷静点。”虎子握住温磊的手腕,温磊吃痛,怒声命令虎子松手。
纪燕回脸上露出不耐的神色,对虎子道:“把闲杂人等送回去,我在书房等你。”
这话明显针对温磊。
吩咐完,他带着我上楼,背后是温磊失控地吼叫。
进了书房,纪燕回倒了杯酒一口闷了下去。
看得出来他很躁,虽然脸上一片宁静。
毕竟被抓的是他的老婆孩子。
他又是那么渴望孩子出生。
我想劝他几句,张开嘴却不知说什么。
这个时候不管我说什么都不合适。
弄不好他会觉得,我巴不得他的老婆孩子被纪西楼弄死。
没多久虎子进来了。
他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没想到纪燕回准我进书房。
“爷,我已经派下属在申城各个角落搜寻太太的下落。
若还是找不到的话,咱们以重利请韩将军发动军方势力进行地毯式搜查,您觉得怎么样?”
纪燕回负手站在玻璃窗前,冷峻的脸完全罩在阴影中。
仅仅一个背影,就叫人觉得压抑不安。
“我亲自去见他。”
我跟虎子皆是一怔。
“爷,别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您要是相信我的话,我亲自过去,一定能把太太安然无恙地带回来。”
虎子对他可谓忠心耿耿。
跟虎子相比,我就是个没用的废人。
就在这时,虎子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对纪燕回道:“对方又来了电话,爷您先别出声。”
说着,他接通电话,因为点了免提,我们都听得到那边说什么。
“给你一个小时,要是纪燕回再不出现,我就把这臭娘们的肚子剖开,把纪燕回的种取出来油炸下酒!”
听到这话,我下意识地朝纪燕回看去,他正阔步靠近,看那架势,似要跟对方沟通。
他若出声,虎子的谎话就被揭穿。
他就必须面对这场无法扭转的风险。
我不能叫他这么做。
飞速抓起桌上的手机,我把它切换成正常通话,然后对那边的男人说:
“纪燕回确实不在申城,他神龙见首不见尾,没人能锁定他的位置。
我是纪燕回的女人,你们老大见过我。
我带岳红的骨灰过去交换温初玫。
如果你们不同意的话,我就把岳红的骨灰丢到江里去。
反正这事对我来说没什么损失,你们弄死了温初玫还给我扫清一个障碍。”
对面很快传来纪西楼刺耳又戏谑的声音。
“既然我弄死温初玫这么便宜你,你干嘛上赶着过来交换?
几月不见,你的脑子还是不好使啊,你难道忘了温初玫当初差点炸死你这事?”
他在挑拨,我不能中计。
生怕纪燕回过来抢手机,我又往角落躲了躲才说:
“你神通广大,应该知道我是岳红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她有话叫我带给你,你难道不想听吗?”
我在赌,赌赌他这次绑架的真正意图是岳红的骨灰。
他跟纪燕回骨子里都是一类人,他应该不会傻到,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性命。
所以他能猜到,纪燕回也绝对不回过去做交换。
他要的不过是一个微小的胜利,咽下心头一口恶气而已。
果然,纪西楼让步了,他叫我带着骨灰去纪家陵园见他。
挂了电话,我松了一口气,气吐到一半,胳膊就被一只滚烫的手掌紧紧抓住。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抬头对上纪燕回隐着怒火的双眼。
“这难道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吗?”我平静地反问他。
“爷,这个办法可行。”虎子劝道:“我会加派人手去陵园等着。”
纪燕回冷笑一声,“纪氏陵园地势开阔易守难攻,纪西楼既然敢约在那,说明他已经部署好一切,你觉得你现在调兵遣将还来得及吗?”
虎子被他问的哑口无言。
纪燕回看向我,敛住嘴角的冷笑,郑重问道:“你确定要去?”
我坚定地点头,“嗯。”
他眼里闪烁着我猜不透的光,语气凉薄道:“既然你选择这条路,我不拦着,也不会感激你,你最好活下来,否则我很快就会忘记你!”
虽然知道他是个无情狠戾的男人,但听到这席话我还是有点难过。
可我一点都不后悔,甚至连半点畏惧都没有,所以才敢把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枭爷,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推温初玫下楼。
陈扬跟他女儿的死都不简单。
当年我受伤流产,朝我开枪的人不一定是纪西楼的人。”
见他眸心不可控地缩了缩,我没敢继续下去,怕扰乱他的心神。
虎子亲自送我去纪氏陵园,到达山顶时,暮光降临,这片庄严空旷的陵园越发阴森可怖。
端着骨灰从车里下来,我看到不远处站了一行人。
为首的正是一身黑衣黑裤的纪西楼。
他跟纪燕回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身材体型都一样。
但他身上的气息更加冰冷阴鸷,尤其那双眼阴狠地叫人害怕,就像雪地里饿极了的狼,逮谁吃谁。
而我们这边就来了两个人——我跟虎子。
纪燕回的要求是,必须万无一失地换回温初玫。
至于我如何脱身,没人告诉我。
“骨灰我们带来了,太太呢?”虎子跟我并肩而站,严肃地问对面的人。
纪西楼双手插兜,低头踢着脚下的碎石,他没有回答。
等了三四秒他才抬头,对我们道:“有胆量,果真只来了你们两个。”
我微微有些疑惑,虎子低声对我道:“枭爷猜的没错,纪西楼已经成功地把控陵园,我们出现在山脚时,山顶上的他们就接到了消息。还好就来了咱们一辆车,否则太太就有生命危险。”
在他给我讲解这些时,我才看到纪西楼左耳带着一只蓝牙耳机——他的人就是通过那只耳机汇报我们的情况。
“东西拿过来。”纪西楼朝我招手。
虎子将我挡在身后,“先把太太给我。”
纪西楼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满不在乎地吩咐下属,“把人带出来。”
一个男人走一辆轿车后面,从后备箱把温初玫扯了出来。
温初玫被胶带封住嘴,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棉质长裙已经湿透,上面布满褶皱,有几处破损、污秽,整个人看上去既狼狈又虚弱。
她被人搡着朝我们走来,有两次差点摔在地上,她踉跄了几下才站稳,双手紧张地护着隆起的肚子。
这或许是温初玫此生最狼狈的时刻。
当她看到我跟虎子时,散涣的双眼登时一紧,像是见到亲人一样冒着渴望的光。
我看到她这幅模样,之前再大的仇怨都消了一半。
纪西楼掐住她的后劲,像是捏一只无力的小鸡一样。
虎子身子往前一倾,差点没控制住情绪冲上去。
纪西楼盯着我手里的骨灰盒,一字一顿道:“你过来。”
我高高举起骨灰盒对纪西楼道:“你先放人,叫他们先离开。否则我把骨灰碎在陵园门口。”
“你敢!”纪西楼本就沙哑的声音徒然狠戾,吓得我手一抖,骨灰盒差点掉在地上。
我今天过来的目的就是换取温初玫,不见她跟虎子安全离开,我又怎么会叫纪西楼如愿。
说来也是可笑,我巴不得温初玫去死,但关键时刻,我却傻乎乎的牺牲自己换她活命。
纪西楼是真的在乎岳红,他双眸突然变得猩红,一把搡开温初玫。
得到自由的温初玫护着肚子踉跄着朝虎子跑去。
昏暗的暮色下,我看到温初玫双|腿间落下一串水渍。
虽然没有生过孩子,但我隐约猜到那是什么。
虎子迅速地将温初玫塞进车里,然后开着轿车离开。
轿车在我的视线渐渐变小,最近消失不见。
还没回神,手里的东西就被冲上来的纪西楼抢走。
我慌忙后退,跟他保持一定距离。
他把骨灰交给下属,然后揪着我的头发阴测测地冷笑,露出一口整齐又锋利的牙齿,仿佛随时都能咬断我的血管。
“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仇必报,但我却放了温初玫,你知道为什么吗?”
听到他的声音我就头皮发麻,嘴唇抖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露出一记邪气十足的笑。
“因为,刚才我找了两个患有艾滋的人轮jian了她。”
浑身的血冲向脑门,轰的一声炸了,我又惊又怕,全身都在剧烈颤|抖。
纪西楼像蛇一样,整个脑袋贴在我耳边,阴森可怖地问:“听说纪燕回对你不同,我若折磨你,你说他会不会心疼?”
我不停摇头,嘴里含糊不清地求饶,“不会、肯定不会。”
脑子里已经不能控制地上演各种凄惨死相,我吓得双|腿发软,浑身无力。
纪西楼完成沉浸在折磨我的喜悦中,他的声音兴奋又变态。
像疯子,亦像魔鬼。
“我艹你好不好,咱们拍点视频给纪燕回寄去好不好?”
“你滚开。”恐惧袭上心头,我从不知自己是这样渴望活着。
街灯在我的怒吼中亮了,无情地昭示我的无助跟恐惧。
纪西楼根本不会在意我的乞求,他用力撕碎我的衣服,对下属吩咐:“都掏出手机给我拍,谁拍的好,我重重有赏。”
说这话时,他癫狂的不成样子,身体因过度兴奋而抽搐,就像吸食du品的瘾君子。
我在他身下踢打挣扎,却阻挡不了他的入侵。
很快我衣不蔽体。
他端起我,用力扯开我的腿,把我那里完全展示在下属面前。
我哭着求他放手,他置若罔闻,在我耳边咬牙道:
“知道岳红的性病是怎么得的吗?是纪燕回!他设计令岳红养的小白脸得了性病。
你放心,我是善良的大哥哥,没玩够你前是不会找人轮你的。”
“知道我为什么感激岳红吗?我的肾脏被匪徒踢爆时,是岳红摘了一颗给我。
被亲人抛弃时,我比现在的你绝望一万倍,是岳红带给我生命之光。
纪燕回却叫岳红死在我手上,你说这笔账我要怎么跟他算?”
他在我耳边诉说着不为人知的往事,字字带着彻骨的恨意。
突然,他把我丢在地上,激动地从下属手里抢过岳红的骨灰。
他一脸陶醉的跟骨灰盒上耳厮鬓摩,像是和恋人温存般低喃,“红姐,你放心,我一定砍掉纪燕回的脑袋给你报仇。”
他这模样,说他没有神经病,别人都不信!
下意识地我想逃跑。
步子还没迈开,我就被纪西楼重新扯回怀里,他把我抵在身后的车上,意识混乱地乱叫。
“红姐,我救你来了。乖,叫我好好爱你。”
接着,亢奋的吻密集地落在我身上。
我推他,求他,骂他,他像是听不见一样,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挣扎间,我感到他跨里起了反应,那里坚ying如铁正在寻找入口。
我彻底绝望了。
脑海里全是纪燕回的身影。
冷峻的、动情的、生气的、哄我的……
对不起,纪燕回,我要脏了。
恍惚中我听到头顶传来螺旋桨的声音,并且声音渐渐靠近。
很快纪西楼也听到了,他猛地回神,裤子还没来得及提起,他身侧准备掏枪的下属次第倒在地上。
我慌忙滚到车下,赶紧藏在车子后面。
下意识的,我以为来的是纪燕回,我怕他看到我这幅肮脏模样,怕他再也不要我了。
没多久一大片阴影笼罩在我头顶,我却不敢抬头。
生怕对上一双阴翳失望的眼。
身子一轻,我被人抱了起来。
“白月。”
有人唤我。
不是纪燕回。
我赶紧抬头,看到韩恪清瘦又俊朗的脸。
眼泪像是崩塌的山洪夺眶而出,我靠在他怀里崩溃大哭,“韩恪我好怕。”
“别怕,我在。”他把我掬地更紧,连哄好几声才抱我朝直升机走去。
经过纪西楼时,他微微驻足,瞬间气息变得冷硬强势。
“纪西楼,这个女人是我的,不管你跟纪燕回怎么斗,都不能打这个女人的主意。懂?”
“有意思!”纪西楼走到他面前,一点畏惧都没有,整个人几乎要贴在他怀里。
“既然你能过来救人,就说明你跟纪燕回达成了某种协议。
可你用麻醉枪代替真枪,给我的兄弟留下一命,说明你对纪燕回的真心还是有所保留。
要不咱们做个交易吧,纪燕回许你多少好处,我加倍给你。”
恐慌蚕食我的理智,可我依旧听懂纪西楼的话。
他想拉拢韩恪。
两兄弟间的仇恨顿时变成三个男人间的利益较量。
本能的,我还是希望韩恪拒绝纪西楼。
韩恪的胸膛剧烈起伏两下,似纾解翻涌的怒意。
隔着宽阔的胸膛,我听见韩恪愤懑警告的声音。
“纪西楼,你怕是忘了我跟你之间的旧账了吧!”
纪西楼脸色阴戾骇人,却不敢跟韩恪硬碰硬,只能不甘地咽下这口恶气。
毕竟目前韩恪处于绝对优势。
韩恪头也不回地上了飞机,舱门关闭前,他忽而一笑对不远处的纪西楼道:
“你的兄弟都都跟你来了陵园,你申城的货仓该谁来把守呢?”
舱门很快关闭,隔断外面纪西楼气急败坏的怒骂。
我好累,没工夫琢磨韩恪刚才那句警告是什么意思,只想倒他怀里睡觉。
他的怀抱,坚实而温暖,看上去单薄了些,但多次救我于为难之中,总能给我带来母体般的安详。
他轻轻抚|摸我的发,手指上带着淡淡薄荷气息,好闻又陌生。
“白月,我这次回来是带你走的。
你愿意离开纪燕回到我身边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