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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章 路子野这方面,我可比不上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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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被温初玫逼得没有退路时,我多希望纪燕回如神祗般降临,救我于绝境之中。

可每次,他都不在。

当他真正为我主持公道时,我却比任何人都要惶恐害怕。

因为我深知纪燕回的艰难。

温家对他有恩,温初玫对他有情,不管哪一点,他都不该为了我而得罪温初玫。

“枭爷。”我赶紧叫住他乞求他不要动怒。

“少踏马在这惺惺作态!”赵一兰压根不领我的情,疼的跪在地上腰都直不起来,却还要骂我,“纪燕回是眼瞎了,才看上你这种贱女人,我就该朝你碗里……”

“嘭!”

一声枪响切断赵一兰的话。

赵一兰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鲜血从她身上渗出,很快染红地板。

温初玫紧紧抱住纪燕回的手,豆大的汗水从她脸上坠落,宛若淋了一场大雨。

纪燕回手里的枪明明对准了赵一兰的头,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温初玫抱住他的手。

纪燕回反应迅猛,枪口偏移一寸,射在赵一兰胸口。

真正是好险,差一点,纪燕回就要打中温初玫。

我没想到温初玫为了赵一兰,连命都不顾。

“你不要命了!”纪燕回怒喝一声。

显然他被温初玫的举动吓坏了。

温初玫不在注意自己淑女形象,跪在纪燕回脚下放声大哭,“燕回,我跟了你十几年,你还不知道我的为人么?我可曾做过一件害你的事?我若是个歹毒的,能把豆豆照顾的那么好?”

好一个演技派温初玫,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那委屈的模样连我都动容了。

跟她比起来我确实欠把火候。

不过,她嘴里说的豆豆是谁?

我疑惑地看了纪燕回一眼,发现他脸色又缓和几分,眼里还带了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没有下次。”他长叹一口气,疲倦立即爬上他的眉头,就连脊背都佝偻了些。

说完,他拉着我上楼。

背后,温初玫哭得越发汹涌,歇斯底里地发泄自己的悲伤跟不满。

肖珂和虎子搭手把赵一兰抬走,血迹蜿蜒了一路。

进了卧室,纪燕回一个人站在阳台抽烟。

我知道他心情不好,所以不敢上前打扰,自己心里也极不踏实。

虽然赵一兰顶了罪受到惩罚,但能看出温初玫在纪燕回心中的分量,我根本撼动不了半分。

待温初玫卷土重来,我肯定没有招架之力。

“白月。”纪燕回从外面进来,身上满是尼古丁的味道。

见他面色凝重,深邃的眼里全是心事,我也跟着紧张起来。

可他叫响我的名字后,又一言不发,伸手挑起我的下巴,对着我的唇又亲又啃,似想从这个吻里寻找一些慰藉。

他一个字都没说。

但我却能感觉到他的急躁跟难过。

那种骨子里发出来的、不可遏制的东西。

我抱住他,脑袋贴在他坚实的胸膛,感受他体温跟心跳,柔声道:“燕回,我爱你。”

这一声柔情告白,像是把天捅了个窟窿,当即惹下大祸。

他把我抱到床上,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他是什么想法。

大床响了一夜,配合着屋外的大雨,激烈又狂野。

第二天我正在趴在纪燕回精壮的胸膛沉睡,楼下一阵喧闹,把我俩吵醒了。

仔细一听是温父的声音,响亮异常,怒火难平。

纪燕回叫我再睡一会儿,他迅速穿戴整齐下去查看情况。

温父都闹到门上来了,我哪里睡的着,洗了一把脸也跟着下去。

客厅里,温父像樽大佛似的坐在沙发上,宽厚的脊背挺得笔直,大发雷霆道:“纪燕回,你沉浸在被人唤作枭爷的得意中,应该没忘这枭爷的称号是怎么来的吧?若不是我温家帮你,你现在还是街边跟狗抢食的小混混!”

这话太嚣张,不仅是我,在场的每个人都义愤填膺。

纪燕回却脸色如常,丝毫不被他的恶劣影响,接过虎子递来的茶轻轻呷了一口。

温父正在气头上,见我下来,终于找到出气对象,端起面前的茶杯就朝我这边丢来。

我慌张躲闪,茶杯碎在地上,茶叶溅的到处都是。

纪燕回彻底怒了,霍的一下站了起来,我赶紧劝道:“枭爷,我没事。”

他敛住怒意,招手叫我过去。

我慢吞吞走到他身边,当着温父的面,我又不敢跟他太过亲昵。

他却不把温父放在眼里,直接将我搂在怀里。

“温先生,我之所以对您客客气气,并不是您的品行叫人多么钦佩,而是看在你女儿的面子上,所以你最好清楚自己有的斤两,别把我惹毛了。”

“你想干嘛,要翻天吗!”温父被他一呛,气得脸色绛紫,恨不得把他拆了却偏偏拿他没有办法。

硬的不成,他只好打亲情牌。

“初玫动了胎气,医生说她有早产的可能,你不去看看她?你别忘了,那肚子里的可是你的种!”

说到孩子,纪燕回眸心软了软。

他确实很看重那个孩子。

“好,我抽空回去。”

听到他的承诺温父脸色才好点,又把目光挪到我脸上,摆出一副长辈姿态,语重心长道:

“我也年轻过,知道年轻男人的需求。

初玫现在有孕在身伺候不了你,你路子野一点没什么。

但以后,你要看在孩子的面上收敛心性,否则叫孩子将来怎么想?

你跟纪西楼闹成这样,跟你父母不和有很大的关系。”

纪燕回把玩我发丝的手,在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时微微顿了顿。

接着,他回了温父一句耐人寻味的话,“路子野这方面,我可比不上您。”

温父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却说不出教训的话。

可见也是理亏。

我不禁觉得好笑,这些豪门果真没一个干净的。

不知为什么,心里凉了半截。

纪燕回速度很快,当即跟温父一起回月亮湾看望温初玫。

当晚他就宿在那里,接下来几天都没过来。

我的海蓝湾一下变得空荡,偶尔小静还能说笑一番,给偌大的别墅增加一丝生气。

因为闲的无聊,我叫姜云帮我联系学校,我想回学校上课。

但在上课前,我要去陈扬家看看。

他因我丧命,我却一直没有看望过他。

不是我没良心,而是我不敢。

不敢看到他妻女那种绝望悲戚的眼神。

我特地挑了个周末过去,意外的是家里没人。

姜云立即帮我查了查,原来是陈扬的孩子住院了,他们都在医院。

我跟姜云去了医院,路上买了很多小女孩喜欢的玩具,希望能弥补一点点她缺失父亲的遗憾。

我了解这种痛,因为我从小也没父亲。

七岁时母亲带着我嫁给吴天明,小时候的记忆虽然模糊,但我隐约有些印象,自从我们进了吴家,那老王八蛋就对我动手动脚。

搁现在,有个恰到好处的词来形容吴天明的禽兽举动——猥亵。

高考结束那年,吴天明酒后想强J我,我奋力反抗,失手用榔头把他砸死了。

当时我吓傻了。

割猪草回来的母亲看到这一幕,塞给我八十七块钱——她所有的积蓄,叫我远走高飞别再回来。

这一走就是四年。

我像一只没有线的风筝越飞越远。

去年阴差阳错的,我被吴天明的儿子吴亮要挟,最后韩恪收拾了他,但我现在还是不敢回家。

我怕,怕暴露自己,怕警察逮捕我,更怕把麻烦带回家,打扰了母亲现在的平静。

午夜梦回时,我经常想起我的母亲,跟我一样命运坎坷的女人。

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因为有相似的经历,我更加心疼陈扬的女儿。

跟姜云来到医院,打听一番后,我才知道陈扬女儿并没住在儿科,而是住在脑科。

这有点奇怪。

去了脑科病房,我看到挤在普通病房的陈扬妻女时,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我慌张跑了过去,扫了眼全身被医疗器材占据的幼小身体,问陈扬爱人,“孩子怎么了,为什么全身插满管子?”

说这话时,我浑身都在抖。

狠狠拧了大腿一把,我才能勉强克制内心的慌乱。

陈扬爱人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一个来月没见,她仿佛苍老了二十岁,头发都白了一大半。

“前两天我带孩子买书包,马路上横冲过来一辆车,它速度快极了,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把我女儿……”

陈扬爱人说不下去了,捂着嘴嚎啕大哭。

她语气里全是没救下孩子的自责跟心痛,我完全能够感同身受。

我紧紧抱着她,双手拍打她的脊背,想安抚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跟她一起流泪。

好不容易陈扬爱人不哭了,我帮她转入vip病房,然后告诉她一切花销由我承担。

陈扬爱人是个受过教育的知识分子,尊严看得比什么都重。

可她送我离开时,竟然激动地跪在地上,求我帮她联系最好的脑科专家,一定要救好她的女儿,那是陈扬的唯一血脉。

我心口拧着拧着痛,哭着把她拉起来,叫她放心,我一定倾尽全力。

离开脑科,我内心无比压抑,想着赶紧联系纪燕回,他肯定有办法,可打电话过去那边没人接听。

一闭眼,我就想到陈扬女儿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的憔悴模样,以及他爱人悲痛欲绝的表情。

陈扬救我一命,我必须保住他的女儿。

摸出手机给纪燕回打了过去,可那边没人接听,我有点不死心,再打过去,通了,却是温初玫接的。

“燕回在睡觉,你有什么事就给我说吧。”

我不想跟她说话,下意识的准备挂电话。

她又叫住了我,“白月,你有多久没联系你的救命恩了?”

心中警铃大响,我咬牙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联系一下就知道了。”那头传来她温温柔柔的声音。

“温初玫,是不是你派人撞的那对女孩?是不是!”我暴跳如雷。

“你都知道了吗?哎,说起来那女人也是命硬,我本来想弄死她们两个,没想到她躲了过去,就把那个小畜生撞伤了。

不过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谁叫他老公坏我好事,把你救了下来呢,说到底你才是罪魁祸首。”

温初玫的声音温婉舒心,像是微风中的风铃声。

但说出来的话,字字如刀狠狠地插在我心房。

浑身的血都汇到一处,刹那间变得冰冷,盛夏的天气里,我冷的直打寒颤。

“温初玫,你不得好死!”

挂了电话,姜云一脸担忧的问我怎么了。

可我不敢把他牵扯进来,就告诉他没事,女人间的争风吃醋罢了。

回去的路上我思绪翻涌,脑子很乱,杂七杂八地想了很多。

我不是个歹毒的女人,甚至连记仇这事都做不到。

但我要保住陈扬母女,我要还击温初玫。

我问姜云有没有认识的哥们,有点眼力劲的,又不属于纪燕回管辖。

姜云说有,我叫他把车停在路边的银行,以VIP客户的身份,从里面取了二十万出来。

“用这些钱给我找几个可靠的兄弟,叫他们二十四小时保护陈扬母女。这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姜云不解,却没多问。

把我送回海蓝湾他就办这事去了。

我知道虎子不喜欢我,但我联系不上纪燕回,只好打给他,问他有没有认识的脑科专家。

他不耐烦的给我说:“我只认识心胸外科专家,之前给枭爷做手术的那位。”

听他背景有些喧闹,我问他在哪,他说他在医院,奉枭爷的命看望赵一兰。

他这话或许是无意说起,可落在我耳里就像一记重拳,打得我耳心嗡鸣。

纪燕回竟然命自己的贴身下属去医院看望赵一兰,他做这事肯定是为了温初玫的面子。

说好的给我住持公道呢!

骗子,大骗子!

不过回去几天,就彻彻底底被温初玫征服了,我踏马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许是被气愤冲散了理智,我心里一狠,打听到赵一兰住在哪家医院,然后上楼从柜子里翻出纪燕回留下来的枪,独自去了医院找赵一兰。

赵一兰不是纪燕回也不是温初玫,虽然住在vip病房,周围却没什么人把守,再加上她脾气不好,身侧也没护工。

我很顺利的进去了。

病房里空无一人。

她正在假寐,听到响动,很警觉地睁开双眼。

发现是我,她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满是敌意的问:“你来做什么!”

一想到陈扬的女儿是那么小的一个人儿,现在躺在床上不知生死,我就心如刀绞。

刷的一下从包里摸出枪,我咬牙切齿道:“送你上路。”

话虽如此我却不敢真的杀了她。

只想着,她跟温初玫亲如姐妹,折磨她就等于在温初玫胸口插刀。

我要报复温初玫,我也要她不痛快。

刚才还很现在的赵一兰没料到我带着家伙过来,她也怂了,劝我有话好好说。

“说你妈!”我抬起枪托朝她胸前的伤口砸去。

狠狠砸了三四下,赵一兰疼的脸色大变,倒在床上蜷缩一块,嘴里发出痛苦又压抑的呻吟。

看着她死狗一样的姿态,我心里大为舒畅,从包里摸出手机拍了两张她苟延残喘的照片。

在桌上扫了一眼,我看到一把水果刀,刃口十分锋利。

我拿起刀在赵一兰眼前比划,“你们总是瞧不起我,觉得我善良好欺。

是啊,我他妈就是好欺负,可泥人都有三分脾气更何况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在你们弄死陈扬时,撞飞陈扬女儿时,你们有没有想过那都是鲜活的生命,不单单只有你们才配活着!”

赵一兰跪在床上,表情痛苦的瞪我。

她眼里没有丁点求饶的意思,反而是浓烈的鄙夷跟轻视,这种眼神深深地刺痛了我脆弱的自尊心。

我把水果刀丢她面前,拿着枪站在离床一米远的位置,对她说:“把你手筋挑了。”

逼她挑断自己的手筋,这是我能想到的最残忍的事。

赵一兰握着水果刀就朝我插来。

我正在气头上,力气比平时大很多,再加上她受伤虚弱,我抬腿将她踹了回去,她重重跌在床上,宽大的病号服都要被鲜血浸透。

“不动手是吧,那我帮你。”我是真的愤怒,一点都不像说气话。

举着枪准备朝她身上射。

她终于怕了,叫我别乱来。

在我的逼迫下,她拿起手里的水果刀狠狠插入自己的左手手腕。

插得不深,她有所保留。

再逼下去也没意思,我索性亲自动手,用力拔出水果刀,我又重重插入她另一只胳膊。

虽然不是手腕,但好歹我解气了。

丢下那枚血淋漓的刀,我对赵一兰道:“告诉温初玫,我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不怕玉石俱焚的话就继续挑衅我!”

赵一兰身上的血流血又快又猛,不一会儿就染红床上的被子。

她奄奄一息地看着我,终于我从她眼神里看到一点惧怕。

擦了擦手上的血,我收枪走出病房,经过护士站时告诉她们V2病房需要换液体。

来的时候我就打听过,这是纪氏旗下的医院。

赵一兰伤成那样,势必要惊扰纪燕回,他调看监控后就知道行凶之人是我。

我就要看他,会不会把我送去警局。

这不是赌气,而是一场较量。

一场我跟温初玫的较量。

也是一场,我对纪燕回权威的挑衅。

回到海蓝湾,我洗了个澡就睡了。

吃晚饭时姜云回来了,他背过小静告诉我,事情已经办好。

我感动不已,但嘱托他这事千万不要声张。

吃饭时,纪燕回回来了。

一进门他就把剪裁得体的西服脱了下来,熨帖精致的白色衬衣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线条饱满的肌理,两条修长的腿都不如身上的肌肉惹眼。

我不禁想起他在床上狂放的样子,顿时心潮澎湃,喉咙一紧脸也跟着烧了起来。

但很快,他冰冷的眼神像一盆水,兜头浇了下来,瞬间熄灭我所有的渴望跟热情。

“今天瞒着我干什么好事了?”

他把“好事”两个字咬的很重,像是要把我磨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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