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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9章成国丈后他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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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玄帝登基,普天同庆。
  繁华落幕,一切归于平静。
  宫廷还是那个宫廷,庄严、肃静。
  踩在光滑的大理石上,太玄帝姬渊来到一偏僻的院宇。
  住在这里的是被削了皇子身份的姬善。
  被幽禁在此的姬善手脚被上了铁链,头发不扎不束。
  前所未有的落魄。
  身为皇子,长期被幽禁在此,面上难免生出几分的怨念来。
  今天来送饭的小太监和他说了句话,说新皇登基了,就是之前的沈太尉,是失踪多年的四皇子。
  听了这个消息,他怨念就更重了。
  他独坐在这里,出神。
  这是一个冷清的地方,冷清得只要外面有一点点的声音,他这里就能察觉到。
  听着外面毫不掩饰的脚步声,他回过神来。
  外面上了锁的门被打开了,就见姬渊走了进来。
  一身的龙袍加身,好不威风呢。
  他坐在床榻上未动,只是冷笑着看着走进来的人。
  曾经的沈太尉,现在的姬渊,他还真是威风凛凛。
  又危险得惊心动魄。
  他身边跟了一个护卫,是锦言。
  锦言手里端的是一杯酒。
  他猜想着,姬渊这是想要毒死他。
  姬渊面容冷峻的看他一眼,问:“姬善,你这是什么眼神?恨我吗?”
  姬善冷笑说:“我不该恨你吗?”
  姬渊冷嘲,道:“成王败寇,你恨我什么?”
  姬善不由得怔了一下。
  成王败寇,他说得对,可他就是恨他。
  姬善问他:“你想杀了我吗?”
  姬渊点头,说:“这是一杯毒酒,你喝了吧。”
  “杀父杀兄,你的心倒是够狠够毒。”
  姬渊轻轻摇头,道:“没有三皇兄的心狠,这些年来,你杀了多少人,心里还有数吗?”
  姬善瞪着他,说:“站在同样的位置上,你也会这样做。”
  姬渊冷笑一声,道:“未必。”
  他说:“我的母妃还在的时候,从未教导过我争夺皇权,她从来都是不争不抢的一个人。”
  他们不争不抢,这些人却未必会放过他们。
  也果然是不肯放过他们的。
  姬善不屑的笑,说:“你无须抢夺,父皇都会把最好的一切给你,但从一开始,父皇就没打算把这个皇位给我,我从一出生,就注定了与这个皇位无缘,父皇给我起名善,他这一生对我的企盼不过是让我与人为善,他从一开始,就定下了我的结局。”
  姬渊挖苦道:“那是因为你母妃善嫉,心术不正,父皇担心你被你的母妃教导得走了歪路,才会对你和你的母妃有此企盼,可惜,你们一生也没体会到父皇的良苦用心。”
  姬善冷笑,反问他:“你体会到父皇对你的良苦用心了?”
  姬渊说:“我的名字,不是父皇起的。”
  他把酒拿了过来,递到姬善面前说:“三皇兄,喝吧。”
  姬善看着他递来的酒,目光渐渐暗淡。
  喝了这杯酒,一切就全都结束了。
  他慢慢把酒接过,说:“我死就死了,我母妃,她对你造不成什么威胁了,你放过她吧。”
  姬渊说好,说还有什么遗言都交代清楚了。
  姬善说:恐怕萧神医不是真心待玉儿的,玉儿是最无辜的。
  姬渊颔首,道:“等你死了,我就让她与萧神医和离了。”
  姬善人被幽禁在此,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
  姬善想了想,好像也没有什么遗言好交代了。
  他闭了闭眼。
  他是皇子,是尊贵的皇子。
  不想死得太怯懦,他心下一横,把酒饮下。
  姬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父皇临终前说:姬渊,你是朕的儿子,姬盛姬善他们是你的兄弟,朕已把帝位传给你,你留他们一命吧。
  父皇这个人,固然是个心狠的,面对自己的几个儿子时,总是心软的。
  看姬善把酒一饮而尽,他倒是骨气得很。
  姬善喝下酒,忽然就坐了下来。
  浑身无力。
  有谁知道自己饮了一杯毒酒,下一刻就要死了,还能有多余的力气。
  姬渊问他:怕吗?
  他有几分茫然的看了一眼姬渊,这个人真是恶劣得很。
  他已经得到一切了,还嫌不够,还想羞辱他。
  姬善怔了一会,淡淡的说:“有谁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是不怕的?”
  就算是怕,也只能如此了。
  姬渊说:“离开这个皇宫,你就不再是皇子,削了你皇子的身份,贬为庶人。”
  姬善不由看了他一眼。
  姬渊说:“这杯酒无毒。”
  无毒的毒酒已喝过,就当他已死了吧。
  姬善明白过来,这是要放他出宫了。
  他慢慢站了起来。
  姬渊猛然转身在,走了。
  意外中的意外。
  姬善朝外走了两步,这扇门第一次没有被锁上。
  锦言对外面的人交待了几句,收拾收拾,明个一早,送姬善出宫。
  姬善站在门口望天。
  一轮明月普照大地,它从来不知人间冷暖。
  明月无心。
  黎明来时,姬善殿下手脚的铁链被打开。
  在这里幽禁数月后,他终于出这个地方走出来了。
  再出来时,这里已换了个地,一切都变了。
  他站在冷冷的宫殿,四下望了一眼。
  他自幼生活在此,生活了二十余年了。
  当然留恋,不舍。
  护送他的侍卫是锦言,唤他:“殿下,您请。”
  他抬步往前走。
  路上的时候遇见了静安王,他站了站。
  静安王那边看见了他,便朝他走了过来,问:“这是要去哪儿?”
  锦言说:“回静安王,先帝不是已把三殿下贬为庶人了吗?皇上派我送殿下出宫。”
  静安王了然于心,他从身上摸出一钱袋,塞到他手里说:“要是不够用,找我。”
  姬善想说什么,到底是闭了嘴。
  他有今天,不也是拜他静安王所赐吗?
  当初可是他与沈太尉联合,假死,引他上勾。
  他问:“有件事情想要请教静安王。”
  静安王点头,让他说。
  “你是几时知道沈太尉就是姬渊的。”
  “先帝临终时。”
  姬善无话可说了,点点头,带着他给的钱袋,走了。
  ~
  就在今天,沈家三姑娘暮词,现在的姬阳公主,带着沈为民一块入宫了。
  她来的时候,顺便让奴婢把自己衣物都收拾了进来,一块往宫里运。
  霁月是她大哥,她又是姬阳公主,她觉得自己理当跟霁月一块住宫里。
  跟着她一块入宫的还有沈为民。
  沈为民昨个晚上求朝歌不成,又求了晚歌,自然也是没有求成的。
  最后,就求到暮词这里来了。
  沈为民气呼呼的和她说:我养的那两个白眼狼,只管自己快活,哪管我这个当爹的死活,暮词,朝歌不肯带我进宫见识见识,你就带我进宫见识见识吧,三叔这辈子还没进过宫呢。
  暮词就答应她了。
  一入了这皇宫,沈为民一路上嘴角上扬,连连询问她沈霁月是住在哪个宫。
  暮词说一会就知道了。
  然后,她带着沈为民去了景仁宫。
  他们过去的时候,沈扶辰和沈添香侍立在外。
  太玄帝姬渊正殿里坐着,与吴子越、静安王、朱千度、墨启生几个官员说话。
  这两人忽然过来,沈扶辰、沈添香不肯为他们通报,只说皇上正在里面说话,不让他们打扰,让他们在这儿等着。
  左右等了半个时辰,里面的人才陆续出来了。
  沈扶辰不能不去通报一声。
  知道是‘家人’来了,太玄帝姬渊也就走了出来。
  暮词和沈为民一看他过来了,忙行了一礼。
  暮词说:“三叔说想来宫里看看,我就带他过来了。”
  姬渊看了沈为民一眼,目光淡淡的,莫名就让沈为民腿上一软。
  站在穿了龙袍的沈霁月面前,莫名就让他生出几分怯懦来。
  龙威过重,不怒而威。
  沈为民便冲他一笑。
  他可不是来宫里随便看看这般简单,他有话想单独和霁月说。
  暮词这时又说了自己的事:“大哥,你现在是住进宫里来了,我是你妹妹,也理当和你一起住到宫里的,你看我住在哪个宫合适?”
  她说得那是一个理所当然,姬渊说:“住到和善宫吧。”
  那是之前善成公主所住的宫。
  暮词便高高兴兴的应了,朝他告退,转身招呼人把她的东西都抬到和善宫。
  不过,她不喜欢这宫的名字,后来就让人改成了清平宫了。
  待暮词离开后,见沈为民还站在这儿没有告退的意思,姬渊问他:“三叔有事?”
  沈为民这才有几分别扭的说:“的确是有点事要求于你,霁月,你看你能不能给三叔也安排个差事,让三叔也在这宫里当个差?”
  姬渊说:“在宫里当差的只有两种男人,一种是侍卫,一种是阉人,你觉得哪个适合你?”
  沈为民被噎住。
  外面站立的沈添香听见这话忍笑。
  侍卫,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这差事他肯定做不来。
  阉人更不行了。
  沈为民下意识的绷了一下腿,勉强一笑,退了一步,说:“我日后就是国丈了,实在不行……”
  姬渊盯着他不语。
  沈为民忽然就说不下去了。
  姬渊问他:“实在不行,如何?”
  沈为民老脸一横:“说,实不行,你随便给我安排个差事做做,我怎么也是国丈,不能无所事事的不是。”
  身为国丈,没权没势,提起来,总觉得少了点威风。
  姬渊也就说:“先回去吧,容我想想,给你个什么差事合适。”
  这是答应了?
  沈为民大喜,忙行了一礼,厚着脸皮说:“我在此就先谢过女婿了。”
  当官不当官其实也不是特别的重要,重要的是这当官后,他有一个皇上为后台,给他撑腰,他也不怕这官当得不够好。
  只要够威风就行了。
  他转身告退,走起路来带风。
  他也没打算立刻出宫,他还想在宫里走一走。
  沈扶辰快步跟了他过和他说:“三叔,这宫里非寻常百姓家,你且不要到处乱走,尤其是后宫,外人更是不得随意出入,没什么事,您还是早点出宫吧。”
  他有点担心三叔因为沈朝歌被册立为后了,他高兴过了头,行事就飘起来了。
  闯了不该闯的地,丢的不仅是沈朝歌的脸面,还有沈家人的脸。
  沈为民哦了一声,睨了这小子一眼,说:“走,你陪三叔到处逛一逛。”
  沈扶辰不肯,只道:“我有差事在身,不好乱逛。”
  沈为民不屑,道:“不就是在门口站着的事?这都是下人的活,霁月还真是会糟蹋人,就不能给你们安排个体面的活干一干。”
  沈扶辰伸手捂他的嘴,沈为民极力挣扎,奈何他没沈扶辰力大。
  到底是在军营磨练过的人,他现在生得又高又结实,根本不是沈为民这等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可以对抗得了的。
  他一手捂住沈为民的嘴,一边压低声和他说:“不要再霁月长短的唤了,他现在是太玄帝,就算你日后是国丈,见了他也要喊皇上,你不要太随意了。”
  沈为民挣扎。
  沈扶辰想他应该听明白了,这才放开了他。
  不料,他竟是没听明白,大声嚷嚷:“沈扶辰,你想谋杀三叔不成,你小子想造反啊?”
  沈扶辰脸黑。
  沈添香只好过来劝他:“好了好了,三叔你先回去吧,别在这儿嚷嚷了。”
  沈为民觉得这两个小子现在压根不把他放在眼底,嗓门更大了。
  “你两小子现在是长大了,能耐了,不把三叔放在眼底了是不是?”
  声音直达殿里。
  殿里的人坐着翻阅奏折,充耳不闻。
  朝歌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她爹脸红脖子粗的和扶辰、添香吵架。
  这两人忙一边一个拽着他往外请,到底是小辈,也不敢过分的。
  沈为民气得反手就要揍这两个小子。
  两小东西现在是翅膀长硬了,居然要赶他们的三叔出宫了。
  好在他女儿这个救星来了,沈为民立刻唤她:“朝歌,朝歌。”
  朝歌一看他在这儿表情就不好了。
  她沉着脸走过去询问:“怎么了?”
  扶辰说:“你和三叔好好说一说,这里是皇宫,皇上人在里面,不得在此大声喧哗。还有,让三叔以后见了皇上不要太随意,不可再直呼其名。”
  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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