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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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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起事多久,项羽在攻占襄城之后,将里面的敌兵全部坑杀。后来夺取城阳的时候,他又屠城,把那儿的兵民统统杀光。这一次比一次惨,最惨的还在后面。
巨鹿之战胜利后,项羽受降了二十万秦兵。他带着他们,一起赶往咸阳。到了新安(在河南义乌市),项羽听到传言,怀疑降兵要谋反叛变。作为主帅,项羽没有去好好安抚那些受到虐待的降兵,偏偏还起了杀心,有了杀机。他要将他们全部活埋,地点就选在山后的深谷里。那么多的人,项羽再凶悍,也没敢公然下达命令,而是吩咐手下采取秘密行动。
夜很黑,比煤炭还黑,项羽的心比它们还黑,没有一丝一毫的光明。猛然,一阵巨大的喊杀声,把降兵从睡梦中惊醒。他们以为来了魔鬼,赶紧往外面跑。没料到,前面的人比魔鬼还要可怕,手里拿着鲜红的刀和剑,正在等着。本能地,他们吓得掉头朝后面的山上逃去。那前面的人是项羽专门派来阻挡降兵的,后面山上也有好多他下令埋伏的士兵。他们看到降兵使劲往上乱跳,也出来阻挡,不是放箭,就是扔石头。降兵吓得半死,只好拼着半条命,横着向山后窜去。这正是项羽所希望的,那儿陡峭,大白天走路都怕摔下,何况还是大黑夜呢?众多的降兵,你抢我夺,尔拥吾挤,没命地往下滚去,纷纷落入深深的山谷。寒风在猛烈地刮啊,山川都在颤抖,撕心裂肺的惨叫震天动地。可是项羽一点都听不见,他正悠闲地坐在营帐里饮酒,等着捷报传来。
天亮了,二十万降兵也被处置干净了。得到喜讯,项羽笑得眼睛都眯做了一条缝。由于太小太细,以至差不多瞎了。因为眼光太差,项羽没能看到前方。就在他坑杀降兵的同时,有人也在垓下给他挖坑了。后来,近视三千度的他,掉了进去,绝望至极,被迫自杀。这是项羽自作自受、自食其果,他在坑卒的同时,也在为自己挖坑,也在为自己掘墓。
夜色深了,张良还没有休息,正在霸上的营中想着一些事。突然,有人进来通报,说项伯求见。张良一听,赶忙请他进来。
项伯是项羽的叔父,以前在秦朝的时候杀过人,犯了死罪,幸亏张良救了他,才避免了一场大祸。
匆忙进去之后,项伯来不及感谢面前这位救命恩人,慌忙说道:“快跑快跑,要不然明天就要遭殃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急?你快说说。”一向沉稳的张良,也有些吃惊。
项伯盯着张良,又焦急地说道:“项羽刚才在范增的献议下,准备明天一早来进攻你们,想要除去沛公。你们力量太弱,怎么是对手?还是赶紧们走吧,逃命要紧。”
看着脸上都快急出汗水的项伯,张良却镇定了。他思考了一会儿,开了口:“我不能急着走。”
“和沛公死在一起有什么好处?还是赶快跟我走吧。”项伯眼泪都快急了出来,一个劲地求张良。
“我本来是替韩王来送沛公的,他如今有难,我若暗地逃跑,便是不义。你先坐一会儿,等我告诉沛公,然后再做决定。”张良郑重地说道。
说了之后,张良也不管项伯是什么态度,只管大步走了出去。项伯无奈,只好坐下等他。
张良匆匆来到刘邦那里,他也还没有就寝。见面后,张良径直说道:“项羽明天就要来进攻了,是刚才过来的项伯告诉我的。”
“我与项羽无冤无仇,他怎么能来进攻呢?”刘邦大惊失色。
“是谁来劝沛公你去守住函谷关,来阻挡项羽的?”张良轻轻问道。
“有一位鲰生前来讲的,他说只要派兵守住了函谷关,不让其他的进来,就可以拥有关中,才能称王。我一听觉得有理,便照办了。难道,我错信了吗?”刘邦好像自己在问自己。
“沛公估计一下,你手下的将士能够战胜项羽的吗?”张良故意发问。
“只怕不可能吧。”刘邦的声音又低又弱。
“我军只有十万,项羽却有四十万,如何打得过?”张良的话说的得又响又亮,“现在幸好项伯到了这儿,让我知道了紧急情况。他本来劝我独自逃离,可我怎能对不起沛公你呢?因此,特意跑来报告。”
“如今,那该如何是好?”刘邦重重地顿了顿足。
“目前只有恳请项伯,让他转告项羽,就说沛公你不曾抗拒对方,派兵守住函谷关,只是为了防止盗贼出入,叫他们不要误会。项伯是项羽的叔父,应该可以劝住项羽。”张良微微扬了扬眉。
刘邦听后,连连点头。对于张良和项伯的关系,刘邦并不知晓。当他问明后,才恍然大悟。
“项伯和你谁的年龄大?”刘邦很急。
“项伯年长一些。”
“你快帮我请来项伯,我要用对待兄长的礼节招待他。如果有转圆的余地,以后绝不忘恩负德。”刘邦更急。
张良答应后,转身去叫项伯。项伯受到邀请,却极不情愿,连连摆手。
他推辞道:“这恐怕不太方便,我只是来向你告知的,属于私情,怎么好去公然见沛公呢?”
张良急忙劝道:“你救了沛公,变救了我张良。况且,天下还没有安定,刘项两家为什么还要自相残杀呢?真的交战的话,一定会两败俱伤,对谁都没有好处。所以请你去商量,讨论和解的事。”
项伯不好反驳,也不想同意。张良又劝了一阵,他才勉强去了。
他们来到营外,看到月光洒在地上,很是明亮。张良的心胸和眼睛比这月光还要明朗,他领着项伯大步朝前走去。
到了刘邦那里,他早已在门口相迎。进去之后,刘邦又命人摆上了酒席。项伯坐了上位,刘邦和张良在两边相陪。大家边吃边喝,有说有笑,气氛一下热闹起来。
酒过数巡,刘邦徐徐说道:“我进入关中以后,对财物丝毫都不敢乱拿。只是封闭府库,安抚百姓,专门等待项将军前来处置。不过,因为盗贼还多,不**宁,所以又派遣官吏去守住关口,不敢有半点疏忽。这么做,又哪里是拒绝项将军呢?希望足下替我转达此言,就说我日夜盼望大驾的到来,绝无一丝二心。”
项伯忙忙应付:“沛公既然有这个委托,只要在下能够进言,自然会代为转达的。”
张良见项伯不痛快,便爽快地问他有多少儿女。等到项伯莫名其妙地回答后,张良畅快地笑道:“沛公也有子女几人,正好同你结为姻亲。”
“好,好,好。”刘邦飞快地赞成。
“这...这...这...在下怎敢高攀?”项伯很是迟疑。
“刘项两家,情如手足,前面曾经约同一起讨伐秦朝。如今得了咸阳,大事已成,正好联姻,成为一家,又何必推辞呢?”张亮依旧笑着说道。
刘邦也笑着站了起来,捧起一觞酒,恭敬地递到了项伯面前。项伯不好推脱,接过一饮而尽了。礼尚往来,项伯也敬了刘邦一觚。既然定亲酒都喝了,项伯也就答应了。
帐中一片欢声,透向夜空,连月亮都微笑起来,显得越发光明。它也许会好奇地问:张良、刘邦、项伯,他们哪个更高兴呢?
夜更深了,心更明了,事更顺了。项伯不再久留,他起身告辞。临行前,他说回去就转告项羽,并且让刘邦明天一早去见项羽,再次澄清事实。彼此嘱咐后,相互分别了。
项伯回到离霸上只有四十华里的鸿门,已经是三更半夜了。其他人差不多都睡熟了,项羽帐中的灯却还亮着。项伯看见后,走了进去。
“叔父哪里去了?为何这么晚才回来?”项羽一见项伯,立即问道。
“我有一名故人张良,曾经救过我的性命,如今还在刘邦那里。我担心明日去进攻的时候,刘邦遭殃了,张良也会跟着倒霉,所以跑去劝他过来投降。”项伯直言答道。
“张良已经来了吗?”项羽又急着问道。
“张良不是不想过来,只是因为沛公入关之后,没有对不起将军的地方,如今将军反倒要去进攻,使张良不敢苟同。我也私下认为,将军此举有些失去人心了。”项伯缓缓地说道。
“刘帮派兵在函谷关抵抗我军,阻挡前进,怎能说他不是负我对不起我呢?”项羽的火猛地点着了。
“沛公如果不先攻入关中,将军也不能骤然进来。现在人家有了大功,却还要去攻击,义在何处?况且沛公派兵守关,全是为了防备盗贼起见。他进入咸阳以后,财物也没有取,女子也没敢要,只是将其好好看管起来,等到将军来了再做处理。对于降王子婴,他也没敢擅自发落。这般忠厚的人,却要遭到进攻,难道不会叫天下的人失望吗?”项伯的嘴里下起了雨,飞洒而出。
项羽的火被扑灭了,他沉吟了一会儿,才喃喃问道:“依照叔父的意思,还是不要去进攻为好?”
“明天沛公要来谢罪,好好看待就是了,也可以结交些人,得些人心。”项伯明确地给出了答案。
项羽重重点头后,项伯轻轻跨了出去。他们各自入睡后,就只剩下月色还在四处忙碌了。
天刚亮不久,刘邦和张良、樊哙等人由西赶到了鸿门营外。此时月儿早已累了,休息去了。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金光四射,照得他们格外耀眼,引起周围的瞩目。哨兵前去通报之后,项羽立刻让他们进去。
他们走入营门,看见两旁的士兵雄赳赳、气昂昂,个个似虎,人人如狼,差点将刘邦的魂魄吓到西天上。张良一点不慌也不忙,他走在最前方,引着刘邦,迈步来到了中军营帐。
樊哙留在外面,刘邦和张良走了进去。项羽高高坐在帐中,皇然一名霸主。他左边站着的是项伯,右边是被尊称为亚父的范增。刘邦偷偷瞧了一眼威严的项羽,心不由得咚咚地乱跳起来。
他跪了下去,颤声说道:“在下不知道将军你这么快就入关了,有失远迎,现在特来请罪,还请将军见谅。”
项羽的胃里有点酸,冷笑着说:“你也知道有罪吗?”
刘邦的冷汗都冒了出来,他记起了张良所言,红着脸说道:“我与将军一起进攻秦朝,本来就是一条心。将军你在黄河以北作战,我在黄河以南杀敌。虽然兵分两路,却是同心协力,不论彼此。我有幸仰仗将军的虎威,抢先一步进了咸阳。不过,我却没有动那儿的所有东西,只是盼着将军你早点过来做主。与民约法三章,也只是让他们不要乱来,静候将军你的指示。将军你要进入函谷关,事先也不通知我一声。要是我知道,早就开关相迎了,又怎么会产生误会呢?今天幸亏见到将军,使我能够表明心迹,还希望将军你明鉴在下的这份赤诚,这份忠心。”
听了刘邦的甜言蜜语,项羽很是受用,胃里甜甜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他让刘邦起来,接着下令大摆酒宴,为他压惊。
大家各就各位之后,欢宴正式开始。酒在飘着笑意,菜在冒着快意,人在扬着乐意,帐里弥漫着绵绵的春意。
只有范增不舒服,脸上秋色沉沉。他一心想除去刘邦,没有什么心思饮酒吃肉。他不便明说,更不便明做,只好暗暗冒火。范增毕竟老谋深算,着急之中,想出了一法。他举起身上佩戴的玉玦朝项羽暗示,让他发话杀了刘邦。可是范增一连做了三次,项羽都视而不见,不知有意,还是无心,他只顾喝他的酒。
范增一看此计不行,焦急之下,又弄来一策。觑了个空,范增借故出去了。外面的光线很强,刺得他的老眼有些昏花。范增暗暗派人,去悄悄叫来了项羽的从弟项庄。
他偷偷对他说道:“我家主人外表看似刚强,内心其实柔弱。刘邦如今自己跑来送死,他偏偏不忍心杀他。刚才我在里面,已经举了玉玦示意,但是人家不理会。如果这次的大好时机失去了,必定会后患无穷。因此,你假装进去敬酒,然后借着舞剑的名义,乘机刺杀刘邦。这样,我辈才能安枕无忧。
项庄和项羽差不多,也是一介武夫。他听了范增所言,大步踏了进去。范增笑了笑,慢慢跟了进去。
项庄先给刘邦斟酒,然后对项羽说道:“军中无以为乐,项庄愿意舞一会剑,助助雅兴。”
项羽看了看威风凛凛的项庄,笑了笑,同意了。
刷的一声,项庄拔出了宝剑,迅速挥舞起来。他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中心却指向刘邦。
刘邦望着剑锋,紧张不已,一张红红的酒脸,一下变做了青青的水面。
张良微微一笑,急中生智,他用双眼注视着项伯。项伯看到张良投来的目光,马上会意。
他立即站起来说道:“剑要两个人共舞才有意思。”话音一落,他抽剑与项庄对舞起来。
他们一个要暗害刘邦,一个要暗保刘邦,舞得不亦乐乎,斗得不亦乐乎。渐渐地,上了年纪的项伯有些不敌。有一次,项庄的剑都快刺到刘邦的衣上,多亏项伯奋力支撑,才没能插到身上。
刘邦已经吓得不行,清绿的水面,又变成了灰黑的土面。
张良也坐不住了,他托词出去。见了帐外的樊哙,他急忙说道:“项庄在里面舞剑,想要害死沛公。”
“事情急了,我得进去。”樊哙跳起来吼道。
“我正有此意,你赶快行动。”张良催促道。
樊哙一手持盾,一手握剑,猛地向里冲去。里面的卫士一看有人敢来撒野,纷纷前来阻挡。樊哙本来勇猛,此时急了,越发英勇,不要命地朝前闯去。拦截的卫士,被他撞倒了好几名,一下奔到了席前。
这时的刘邦,刚被项庄的一剑划过鼻尖,差点削掉那通气的家伙。他的脸霎时没了血色,如同一张白纸。
猛地,剑舞停住了。众人突然看到樊哙站在面前,瞪眼似铃,张须如箭,都怔住了。只有随后进来的张良,跟没事一般。
好一歇,项羽冲着樊哙问道:“你是什么人?”
“他是沛公的骖乘樊哙。”旁边的张良抢先回答。
“好一个壮士!”项羽脱口赞道,“赐给他一碗酒和一只猪蹄。”
项羽下令后,立刻有人拿来了那些东西。不过,酒是熟的,猪蹄却是生的。樊哙接过它们,先将酒一口喝干,然后把盾牌当做砧板,把剑当做刀,把那只生猪蹄也给切着吃光了。
“壮士,还能再喝吗?”项羽轻声问道。
“在下死都不怕,区区一碗酒又算得了什么?”樊哙把嘴巴一抹,大声说道。
听了这么刺耳的话,项羽的胃里一下辣了起来,怒问道:“你要为谁去死呢?”
樊哙一挺胸,朗声说道:“秦朝无道,天下都来反抗。楚怀王曾与众将有个约定,谁先入关谁就做秦王。可是,如今沛公首先进入咸阳,并没有称王,而是在霸上等着将军你的到来,主持一切事宜。现在将军听信小人的谗言,竟然想要杀掉建立首功的人,这与残暴的秦朝有何不同?我私下认为,这样做太不应该了。不过,我没有得到你的允许,擅自闯了进来,也是有错。虽然我是为了沛公鸣冤,一时情急而不得已,但也冒犯了将军,违反了你的军令,还请将军你多多包涵。”
对于樊哙先重重责备,后轻轻认错的做法,项羽怒也不是,乐也不是,只好默不作声。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胃里很苦,又有点酸,有点甜,有点咸,有点辣,好似将五味瓶倒入了肚中。
张良看了看项羽,见他没什么反应,有了醉意,认为宴会应该结束了。他向刘邦递了一个眼色,示意他离开。
刘邦看到张良的眼神,立刻明白。他站了起来,装着肚子疼,说要去上厕所。刘邦一边真抬着退,还一边佯骂着樊哙,叫他不要在这儿捣乱。樊哙知道刘邦在演戏,趁势配合,一起走了出去。
对此一幕,项羽和范增都不置可否。他们任由对方所为,觉得煞有其事。
张良见他们不以为意,也乘机跟了出去。在账外,他望着很高很高的太阳。太阳跑得好快啊!都已经到了中午。太阳十分明朗,张良心里也十分明亮。
“沛公,你火速回到霸上去,不要在此耽搁。”又有了主意的张良,立即做出了安排。
“我还没有告辞,怎么能够遽尔离去呢?”刘邦不明白张良的意思,没敢答应。
“项羽已经醉了,来不及考虑这些。沛公你此时不走,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张良愿意留下来替沛公辞行。只是沛公随身带的什么礼物,请拿出来几件,作为给对方的赠品就可以了。”张良说了他的主张。
刘邦这下听清楚了,张良要留下来处理善后事宜,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他赶忙取出一对白璧、一对玉斗,郑重地交给张良。
张良收下礼物后,沛公和樊哙以及其他随行人员都上了马。一挥手,他们便去了,只留下日光还在张良眼前晃动。
过了一阵,估计刘邦他们已经跑远了,孑然一身的张良,才缓缓转过头,慢慢向帐里走去。
项羽靠在座位上,头歪着,眼斜着,有些打瞌睡。听到张良的脚步声,他忽然一惊,睁开醉眼急忙问道:“沛公到哪里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张良故意磨蹭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沛公有事,不能拖延。他不好当面告别,就让在下替他转赠礼品。一双白璧敬献给将军,一双玉斗恭送给范老将军。”
张良一边说,一边拿出那些礼物,分别呈到了项羽和范增的面前。
白璧闪着光,煞是可爱。项羽捧在手里,瞧了又瞧。过了一会儿,他才放下问道:“沛公现在到底在何处?”
张良暗想,刘邦他们已经回到了霸上,此时也不再隐瞒,坦然答道:“沛公酒量不行,已经醉得吐了。他担心这样会对将军你极为不敬,于是没有向你告辞就走了,现在他早已回营了。”
“怎么能够不辞而别呢?”项羽很惊讶。
“将军与沛公情同手足,当然不会害他,可是你的手下就说不准了。他们有的想置沛公于死地,然后把这个罪名推到将军的头上。将军就要进入咸阳,现在正应该推诚待人,得到名声名望,怎么还要去猜忌沛公,相信那阴谋诡计呢?沛公立下了巨大的功劳,如果他被害死,众人肯定要指责将军,那时大家就不会听你的了。这就好比鹬蚌相争,反倒让第三者得了好处。沛公不愿意这样,又不便明言,只好抽身避祸,等待将军自己醒悟。这么简单的道理,我相信将军那么聪明的人一定会理解的。这下将军总该管好自己的部下,不会让他们去为难沛公吧?”张良平静地说道。
了张良的大道理,项羽耍起了小脾气。他倒不是针对张良,而是范增。他用眼睛盯着范增,有些不快。
范曾本来就因为项羽不用他的计谋而窝着一肚子的火,一直闷着,现在项羽又像看贼似的瞧着,他骤然爆发了。
他将玉斗丢在地上,一剑劈碎了,然后冲着项庄狠狠骂道:“哎!竖子不足以成大事。明天夺取天下的,一定是沛公。到时,我们都将成为人家的案上肉、釜中鱼。”
项羽见范增发怒,也不理他,转身到里面去了。范曾讨了个没趣,叫上项庄气呼呼地出去了。
剩下的张良和项伯,相视一笑,接着也离开了。
张良别过项伯,走在回去的路上。太阳虽然已经偏西,但它依旧明亮,很有热情。它将张良他们迎接到了鸿门,如今又把乘着东风的张良送回了霸上。
精彩影片在人间,真实显现生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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