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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明珠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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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还未说完,婷婷便咬唇低下头去,怯怯道:“姑娘府里有绣娘,每件衣服都繁复,哪用得着婷婷来做?”

  这是什么道理?有绣娘就不给做了?

  “婷婷可听过一句话?千里送鹅毛,礼轻情谊重?”

  一番口舌下来,婷婷点头同意帮明珠做件里衣。可明珠还是有些不爽,人家都是主动给做的,自己这可是争来的,一点也不香,哼了声,瞪了眼婷婷。

  转眼便到年节,宫里世家各种大宴,明珠能推的就推,推不了的便如木偶般的去坐坐。

  这年节刚过完,春日便是太后生辰。

  去年因是国丧,是以太后生辰都未办,今年陛下决定大办。

  可是没几日朝堂之上,众人皆紧张起来。

  原因无它,只因按惯例太后的生辰,大漠与南离都会派使臣前来祝贺,可是今年传来消息,南离派来的是位十七皇子,而这位皇子以前从未听说过,好似突然冒出来的一样……

  一位皇子而来,便令朝臣们惊诧了。

  而大漠来的却是……大王子巴雅尔。

  巴雅尔如今在大漠如帝王般一样的存在,火罗王因上了年岁已不处理政事了,而大王子巴雅尔与桑珠大婚后,便一手掌握了大漠所有政权,地位可见一般。

  太后大寿,南离派名皇子来,已是很隆重了,大漠大王子巴雅尔亲来,却震惊了青越上下满朝文武!一国之王前来,这……可就不是什么诚意之事了。

  王不见王!就好比二人下棋,对方第一步直接老将走到自己阵营之内,没有这么玩的啊!!

  满朝皆惊,大漠这是下的什么棋?可是不管对方下的什么棋,都是来给太后祝寿的,总不能推脱着不让来吧?

  而明珠听闻这个消息却呆了呆,再没想过今生还能再见巴雅尔一面,只是此次该以如何神情见他?手抚心口,如今此处揣着的还有几分爱意?怨恨更多些才是!

  明珠心事重重的走在街市之上,年后人们还是喜气洋洋的,两旁都是人来人往,待走没多远,却看到婷婷与那侯承乐走在一处,侯承乐眼神之中,透露着藏不住的……喜爱之色……

  没错!就是喜爱,如今的明珠对这个眼色很是知晓,负手看了会,他二人却是未看到明珠,特别是婷婷低着头,也不抬头,不知在与侯承乐说些什么。

  一股爱情的酸臭味。

  虽心中有几分不悦,但只要是婷婷喜欢……明珠握了握拳头,早就说过,只要她喜欢便会为她争取的……

  转头看看白根,白根也看到了,乐呵呵的,“挺配的,是吧主子!”

  明珠冷哼声,她可不觉得配,但只要婷婷觉得好,那就便宜那小子吧!

  “回吧,怕是去面馆也没人理我了。”明珠兴致怏怏的往回走去。

  年节刚过,冬雪消融

  桃然院内桃树打着花苞,将要怒放,可明珠的心却莫名的烦躁起来,因着太后寿辰就快到了,……而兄长也就快到了。

  她——要以何样心情去见兄长?胸中涌动的……倒底是爱?还是恨?若是见到他……可还如当初那般想伸手揽腰,扑于怀中?

  明珠彷徨起来。

  而这些时日京都城调了许多守军加强诫备,洗刷街道,粉饰宫墙,迎接尊贵的客人。

  朝中上下也议论起来,原因无它,大漠大王子,竟带着五千大漠勇士一路进关,直逼京都,这有点不像祝寿的架势。满朝上下皆提起了警备之心。

  唯有明珠日日,立于桃树之下发着呆。

  京都城外

  巴雅尔留下四千五百人原地待命,自己带着五百勇士来到京都城下,抬头看着广阳城几个字,眸光沉了沉。

  明珠——兄长来了!

  缓步走下马车与来迎接各王爷官员寒暄了几句,眼光看似不经意的,从城上城下慢慢扫过,特别是女眷之中,却没有见到那大红身影,转了身看了看如玉般的舒王刘玄锦,“今日为何不见明珠?”

  刘玄锦跟在身边不远,听闻此言暗想:他也不知为何,今早本来想约明珠一起来迎接大王子的,可明珠呆呆的望着桃树却说不想见,明珠的性子他也摸不准,只得找了个借口,犹疑道:“今日大王子来京都,王妃很高兴,只是近日,却身子有些抱恙,等身子转好些便来见大王子。”言罢细细观察大王子神色,见他未有什么变换,心下一舒,忽的刘玄锦发现,虽然大王子鼻高深目,可这双眼睛却与明珠一模一样,眼里也如明珠般闪着熠熠星光。不禁心中暗想:果然是兄妹。

  病了?身子抱恙?脑海之中浮起她之声音,‘与君长别,日后纵然千般思念万缕爱,也只能遥遥相望,愿君日后得偿所愿……有明月相伴……夜夜生辉……’言犹在耳,千里奔来,明珠竟不想见见兄长吗?两年了……你可还好吗?

  巴雅尔被众人簇拥着进了驿馆,迎面便见到南离十七皇子古然。

  古然拱了拱手,纳纳说道:“大王子被满朝官员恭迎,同是王子,古然便没有大王子如此风光了。”

  古然声线偏柔细些,说起话来如女子般轻柔,还有些悦耳。

  巴雅尔只拱了拱手,便越过他朝内走去。

  走过古然身边之时,但听着古然极轻的说道:“巴雅尔,许久未见了……”

  巴雅尔仿似未闻,直直朝内院走去。

  古然挑了挑眉,歪头暗想:不知大王子可是生了谁的气?

  今日明珠不知为何心绪大乱,如何也安宁不下,拿着弯刀来到花园练起刀来,凝神练刀,一阵落英缤纷,黄花满地,散发着淡淡香气,直练到满身大汗喘息不止,方才停下,又是一地花黄……

  明日便是太后寿宴,她……就要见到兄长了……

  想起兄长……忽又一阵烦燥……仿似热锅上的蚂蚁,想见又不想见,想念又怨恨,他……可曾想过我吗?他……新婚之后与桑珠可恩爱?他……又为何来青越?他来青越又令自己陷入这进退两难的地步,本已心死满心怨恨,却又像生长出了什么……不断在心中生根发着芽……可终不是当初那般如火炙热的爱恋,仿是带着扭曲般的爱恨交杂,不断拉扯着自己!

  本以为此生唯有,平淡渡过,可他!又偏偏来了!

  明珠心下烦燥不已,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足足折腾了一夜。

  第二日,大寿日

  明珠坐于铜镜前,看着四个丫鬟为自己梳装,却怎么梳都不满意。一阵鸡飞狗跳,终是梳完了。

  来到府门前,舒王刘玄锦带着柳侧妃早已等候,远远看到明珠一身大红,满头珠钗,薄涂胭脂,艳光四射,今日的明珠好似与往日略有些不同。

  远远的缓步行来,几分纤弱,几分妩媚般,略染上淡淡忧愁夹杂,衬得令人怜惜……紧揪着自己心尖。

  刘玄锦刚想张口说些什么,明珠晃若未见到自己般,转身撩衣上了马车,刘玄锦愣怔一下,只得扶着玉芙也上了马车。

  三人同坐车内,明珠与柳玉芙互撇着头,互不想看。刘玄锦也只能闭了眼,一路之上,马车寂静无声,三人各怀心思。

  皇宫,花园

  明珠嫁到青越,但凡参加宴会皆不上心,有些人见了也不识得,一直置身事外模样。

  紧跟着刘玄锦脚步,连日来的彷徨不安,此时心下却定了几许。

  正值春日,宫内繁花似锦,争相怒放,吐着纷芳,时不时便会遇到假笑团,装着热情般的说些无关痛痒的废话,表情看似亲切,其则内心不知想些什么,如今的青越与当年的大漠一样,人心浮动。

  又听说陛下上位以来杀了许多世家大臣,今年科举又选了批能人举子,满朝之上终是能见些年轻的面孔了。园子里也能看到些青年才俊。

  明珠缓缓走上拱桥,直奔宴会厅,她可不像柳侧妃,到处有熟识之人,不停寒暄。

  拱桥之下,巴雅尔长身而立,一身黑色王服,金线勾边,腰间束着大漠王带,这大漠王带又厚又重,手掌宽,牛皮而制,上镶各色宝色,黄金堆垒,紧紧束着腰身,更显得身姿纤长,骄阳之下极其耀人眼目,半披着棕发,深棕眼眸如漫天星斗闪烁,令人挪不开眼目。

  此时他正微低着头与一名头戴金冠的人说着话,眼中不辩喜怒,单手负于身后。

  一时间,明珠的眼神定了下来,再也挪不开左右,天地间只余那抹身影,深深印画于心中。

  桥下湖旁垂柳浮动,轻扫着他肩旁之发,与两年前相比兄长更加沉稳,尊荣。而这个人——本该是属于她明珠的!胸腔之内似有另一种声音,不停咆哮着,那人本该是属于我的!!

  巴雅尔正与古然说着话,眼角忽感到一片大红身影,抬头往拱桥之上望去。

  只见明珠一身大红,满头珠钗轻晃,腰身纤细,似有些弱不经风之感,立于拱桥之上,微风拂动她裙摆,艳光四射,艳丽张扬,与两年之前相比,消瘦极多,巴雅尔不禁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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