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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蒙冤受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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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宣和三年二月,淮南东路海州

海州在夏商之时属九州之一的徐州。周时,将原来徐州之域分为青州、兖州,海州属兖州。

宋太宗皇帝至道三年,分天下为十五路,海州属淮南路。宋神宗皇帝熙宁五年,分淮南路为淮南东、西路,海州属淮南东路。

海州还有一个特殊之处,那就是海州为“海上丝绸之路”的一个重要的沿海州府。

夏僭越称帝,就切断了宋与西域的联系,宋的陆地“丝绸之路”就此断绝。于是宋就开辟了三条海路。

其一是各地丝绸、瓷器、茶叶等物汇集明州,东渡倭国、高丽;二是丝绸、瓷器、茶叶等物集于泉州、广州,出海西南行,经南海到达李朝交址、占城、真腊等邦国,再经马六甲海峡至天竺等国;三是瓷器汇集扬州,由运河经楚州由海州入海北上,经密州、交州、登州、莱州沿海岸航行至高丽与倭国,此称为“东海北路”。

海州也由此商业繁荣,平日里汉、蕃、胡等海商也是川流不息的,海州城池之内也是商铺林立,人来人往的,是异常的热闹。

可此时海州却是城门紧闭,城内商铺关门,街上几乎也是见不到一个行人,原因就是海州此时闹了“匪患”。

宋宣和三年正月底,高俅、李三坚率军击败了梁山泊,并攻取了梁山大寨。宋江、卢俊义等死战突围,冲出了宋军的包围,流于青州、齐州、濮州等地,高俅、李三坚不舍,率军紧紧追击。

高俅、李三坚看宋江、卢俊义逃窜的路线,还认为是他们会翻山越岭向北逃窜,可怎料宋江、卢俊义等人却是极为狡猾,在莱州转头南下,至密州等地一路就杀到了海州,一路之上是攻城略地、杀富济贫、斩杀官吏,闹得整个淮南东路人是心惶惶,草木皆兵。

宋江、卢俊义等人此举与李三坚率军流窜在夏腹地有些相像,反正就是高俅、李三坚摸不清他们到底想去哪里,到底想干什么,无奈之下,只好被宋江、卢俊义等人拖得四处乱跑,从济州一直撵到了海州以北。

海州官府接报后,就募集兵丁,收集兵器,紧闭城门、修缮城墙并告诫城中百姓,命其没事就老老实实呆在家中,海州官府打算与高俅、李三坚大军一同于海州就地剿灭宋江、卢俊义等梁山好汉。

“募招了多少兵马了?”五十余岁的海州知州张叔夜站在海州城墙之上问向左右道。

“回张太守,已募招兵丁千二百余人。”张叔夜手下一名殷姓兵马都监答道。

曾任朝廷中书舍人、给事中、礼部侍郎的张叔夜,后因“空黄”一事,为蔡京所忌,以徽猷阁待制知海州。

张叔夜闻梁山贼寇将至,便募集兵马、修缮城墙,整军备战。不过仓促之间,张叔夜等人加上海州的原来的兵丁、衙役、捕快等等只凑齐了一千二百余人。

“张太守,如何守城?”殷都监随后担忧的问向张叔夜道。

仓促之间凑齐的兵马,皆为乡兵、厢军、衙役、捕快等等,甚至是普通百姓,换上衣衫便成为了大宋兵马,其战斗力就可想而知了。

不但人马残次不齐,战力低下,且兵器等等也极为简陋,若宋江、卢俊义等大举来攻,张叔夜等人又如何守得住偌大的海州城池?

“何人说守城了?”张叔夜闻言微微一笑道。

“张太守,你的意思是...?”殷都监闻言诧异的问道。

据闻宋江、卢俊义等人可是泛海而来,海州虽为海滨州府,可连舟师都没有,难道张叔夜还想出城或出海迎战不成?

“诱敌深入、城下设伏...”张叔夜低声说了一句后,问向殷都监道:“可有高太尉、李宣使的消息?”

“小将已向北方派出了数拨快马,可至今未收到任何消息。”殷都监答道。

敌强我弱,若是主动出击,说不定能够取得意想不到的战果。张叔夜为宋真宗朝张耆之后,而张耆是宋真宗皇帝的潜邸亲随,算是一名武臣。宋真宗赵桓官拜继位后,便赐张耆功名,官拜枢密使。

张耆虽碌碌无为,但却使家中诸子得恩荫而入仕,并定下家训,那就是“以武入文”,也就是以武功入仕。

因此张叔夜自幼便颇习兵法、知兵事,且年逾五十,仍弓马娴熟。

当年张叔夜出使辽时,曾经以弓箭之技,技惊四座。

“来不及等他们的消息了。”张叔夜闻言说道。

张叔夜随后尽起海州之资,并家中财物,重赏新募而来千余兵丁。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于是乎,海州千余兵丁转瞬间便成为了悍勇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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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州三道崖

三道崖分下岩、中岩、上岩三层,故名“三道崖”,其中一道名“将军崖”。

将军崖之下便是一片宽阔的海湾,此时海湾之内停泊着十数条大小船只,随着海边浪潮,是上下起伏。

“传令下去,整顿兵马、军器等,明日攻取海州。”梁上大头领宋江立在一条大型海船之上下令道。

宋江、卢俊义等梁山军被高俅、李三坚率军击败之后,便四处流窜,于密州南下,攻进淮阳军城中,大肆劫掠一番后,于沭阳劫得大小十数条海船后,便乘船直抵海州,并欲攻取海州。

在这个世上,只要风向、潮流得当,就没有什么比船只更快了,因此黑旗军即便皆为铁骑,也是追赶不及。

宋江、卢俊义等梁山军抵达海州之时,高俅、李三坚及其麾下兵马还在沂州、莒县一带,正加紧向海州赶来,而黑旗军舟师此时还未入海呢。

宋江、卢俊义等人欲攻取海州的目的,除了劫掠之外,那就是通过海州渡海,前往云台山,并依据云台山的险峻地势与复杂地形,与官军对抗。

“大头领...”花荣闻言慌忙劝道:“万不可行此冒险之举。”

“嗯?何谓冒险之举?”宋江闻言问道。

“后有追兵,前有海州城池阻拦,若是再有何不测,我军必将陷于万劫不复之境地啊。”花荣答道。

“有何不测?依你之意,又当如何?”宋江尚未开口,军师吴用沉吟道。

“军师,我军人少,若海州官军据城死守,我军必不能速取。而不能速取,后路官军掩至,我军就凶多吉少了。”花荣闻言答道:“大头领、军师,出其不意,为用兵之要,官军皆知我梁山要取海州,不如就反其道而行之,我军干脆乘船折返,如此必令官军扑空,待返回密州之后,再行定夺。”

“据城而守?”吴用听完后,摇扇轻笑道:“吴某怕只怕官军不据城死守呢。海州城墙横亘十里,而据知城中官军兵马并不多,只千人上下,且大都为临时招募而来的乡民,如此官军如何据城而守?千余人马据城而守,则处处都是漏洞,我军只需攻其一点,必能破城。”

“大是,大是也。”早已跃跃欲试的孙立闻言大赞了一句后,指着花荣说道:“大头领、军师,箭在弦上,岂有不发的道理?花荣此刻劝我军折返,实为居心叵测。”

梁山泊一战,梁山军大败,损兵折将的,梁山军十不存二,孙立更是如此,手下喽啰或死或降,一个不剩,孙立是只身一人亡命逃了回来。而花荣及其手下却几乎是完完整整的回来了,还得到了许多黑旗军赠送的钱粮、马匹等等,如此怎不令孙立是嫉恨异常?

“孙立,小人,竟血口喷人?”花荣闻言大怒道。

“某血口喷人?”孙立又指着花荣对宋江、吴用说道:“大头领、军师,花荣与李贼有私!梁山泊一战,兄弟们是死伤惨重,只他及其手下未伤分毫,还得到了官军许多粮饷、马匹,李贼凶狠残忍,可独独对他如此,这不是徇私,又是什么?此刻花荣竟然劝我军折返,他这是想将我等兄弟送给李贼啊,大头领、军师,花荣是想投靠李贼,而将我等当作进身之礼,其实为背信弃义、卖主求荣之逆贼也!”

“哈哈哈哈...”花荣闻言大笑不止,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大笑道:“花某欲投靠李相公,又何须等到今日?”

“瞧瞧瞧瞧,李相公?言语之间,便可见一斑。”孙立说道。

“住口!”宋江呵斥了一句后,问向吴用道:“你觉得如何?”

“花荣之事,今后再说。当下应攻取海州,大头领,我等有船,若果如花荣所言,攻城不得,可回到船上,再做他想便是。”吴用答道。

宋江闻言点了点头。

宋江等人瓢于海上十数日,粮食、果蔬、淡水等等早已耗尽,急需得到补充。

同时就如吴用所言,攻城不成,大不了再回到船上,随后逃之夭夭便是。

“大头领、军师,某料攻城必败。”此时的花荣仍是倔强的说道。

“放肆!”宋江闻言大怒道:“攻城在即,汝竟敢出言不逊,乱我军心?来人呐,拿下花荣,待我攻下海州后,再行问罪。”

宋江亲眼所见,花荣与李三坚是“勾勾搭搭”的,而此时拿下花荣,又可吞并其手下,可谓是一举两得。

梁山所剩兵马已经不多了,而宋江不是顾及花荣手之人,此刻就想斩了花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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