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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初识李建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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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云和李世基将剩下的蟋蟀一一放在瓦盆中,结果毫不意外,全被英雄和好汉合力咬死。
玲珑见此,说道:“我也要斗。”楼云又去捉了两只蟋蟀,全被大胭脂斗败,玲珑这才心满意足。用手轻抚着小竹笼,得意地说道:“我们大胭脂最厉害了,英雄和好汉都是坏人,才不要和它们一起玩。”三人直闹到日头西斜这才散去。
次日上午,阳光明媚。楼云想到李世基应该不会再来了,便专心练拳。没想到刚练了两趟拳,就见李世基的身影出现在小院门口。
楼云喜出望外,忙迎了上去。却见李世基一脸痛苦之色比昨天更甚,问道:“世基,又挨打了?”
李世基咧嘴一笑,依然像往日般洒脱,说道:“没事,我的铁屁股神功也不是吃素的,能扛得住。”
楼云听他嘴上说的好笑,心知那只是为了宽慰自己,如何也笑不出来。伸手将他扶住,说道:“我送你回去吧,再挨打就算是你的铁屁股神功也要破功了。”
李世基想笑,却带动了伤痛,咧嘴说道:“我今天是有事才来。”楼云一边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一边扶着他往院中走。
李世基接着道:“我大哥昨天听玲珑说起我们的英雄和好汉很厉害,非要来比一比。”
楼云经过几个月的颠沛流离,心智比之前已经成熟许多,但毕竟仍是少年心性,昨日见识了英雄和好汉的神勇,自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自信满满地说道:“比就比,还能怕了他?”
将李世基的英雄倒在瓦盆中,二人说笑着站在廊下等候。
“楼云,你什么时候走?”李世基面露惆怅之色。
楼云闻听,想到终是要走的,自然心中不舍,说道:“我也不知道,听先生所说,便是这一两日。”
李世基急道:“我要和爹爹说一说,求他务必多留吴先生几日。”
楼云道:“真能那样就太好了。”随即想到,大人怎么会听小孩子的话,任凭他们胡闹?“你爹爹会同意吗?”
李世基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道:“山人自有妙计在心头。”
不多时,便见玲珑和两个俊朗少年走进院中。李世基招手叫道:“大哥,元基,玲珑,你们怎么才来?等了你们很久了。”
走在最前的那个少年道:“先生看得太紧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个空子跑出来。”
李世基哈哈大笑:“这下先生又要跳脚了。”
待他们来到跟前,李世基说道:“大哥,元基,这就是我新交的好朋友楼云。”
楼云憨然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这是我大哥,李建基,这个小鬼头是我们的小弟,李元基。”李世基将那两个少年介绍给楼云。
玲珑见李世基没有提到自己的名字,在一旁说道:“云哥哥,我李玲珑也来了。”众人见她一副鬼灵精的俏皮模样,都露出怜爱之色。
李建基说道:“楼云......起高楼,耸入云,壮志凌云呐,果然是好名字。”
楼云不禁惊叹于李建基的才学,看其年纪也就比自己大一半岁,却能如此解读自己的名字,恐怕是爷爷当年给自己起名字时,都没有想到这些。
更难得的是,李家兄弟个个才情横溢,举止不凡,虽出身于豪门贵族,却没有一般纨绔子弟的霸道无礼。
虽然李建基刚才对“楼云”二字的一番点评有卖弄学问之嫌,却也是溢美之词。
楼云正无限感慨之时,却听李元基:“高楼如云,岂不是很容易便塌了。”
众人脸上一滞,李建基举起巴掌,在李元基脑袋上重重拍了一下,道:“净胡说八道。”
李元基噘着嘴,不服道:“难道不是吗?”见李建基又扬起巴掌,忙躲在李世基身后。
楼云见他们兄弟情深,想到自己的遭遇,眼中已噙满泪水。
李世基见楼云神情有异,忙道:“楼云,元基还小,你不要听他胡言乱语。”
楼云说道:“不是因为元基。我就是看到你们兄弟可以每日一起玩耍,而我就要走了,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心里难过。”
李建基见他说地情真意切,说道:“楼云,以后你也是我们的兄弟,我们会去看你的。”
“是呀,我们会去看你的,一定。”李世基安慰道。
玲珑抓住楼云的小手,不住地摇晃。
这时李建基从怀中摸出七八个竹筒,里面皆装了蟋蟀,说道:“我们斗蟋蟀吧!”
李世基也道:“对,我们斗蟋蟀吧。大哥和元基不服,那就让他们见识一下英雄好汉的厉害。”楼云心知他们是在安慰自己,心中感激。
众人围在瓦盆前,李建基见到瓦盆中有两只一模一样的蟋蟀,连连称奇,说道:“楼云,你们这里面是两只蟋蟀,我们怎么斗?”
李世基却道:“我们的英雄和好汉肯定是要一起出战的,大哥要是觉得不公平,可以一次出两只蟋蟀。”
李建基却是个绝顶精明之人,昨日从玲珑口中已经得知,英雄和好汉见到敌人时,会同时扑上,配合极其默契,心里早有了盘算。
李建基道:“好,就这样。”说罢,拿起一个竹筒打开塞子放在一边,又拿起一个竹筒打开塞子,然后双手各拿一个竹筒,沿着瓦盆两边,一边一个同时向瓦盆中倒出。
这样既可以防止自己的两只蟋蟀自相残杀,又可以避免腹背受敌。楼云等人自然未能发觉李建基的用意,然而李世基却在心中暗叹大哥心思缜密,又觉得大哥太过小器了,只是兄弟间玩个游戏,何必如此认真,有失大家风范。
瓦盆中,英雄和好汉见到同时来了两个敌人,略一犹豫,像是商议过的一般,张开黑洞洞巨颚,分别袭向敌人。
斗了几个回合,英雄好汉几乎是在同时,咬住敌人的脖颈,将其撕开,又同时振翼嘶鸣,庆祝胜利。
见到自己如此轻易就落败了,李建基不服,又拿出竹筒,挑来拣去,终于找到一只满意的,展示在众人面前,“看到了吧,这就是护国无敌大将军。英雄好汉虽然厉害,碰到我的护国无敌大将军就不是对手了。”
大家见那蟋蟀鸣声洪亮,一对巨颚犹如铁钳,极是凶猛。
李元基也拿出一只蟋蟀,虽说小了一些,也有几分悍勇之气,说道:“大哥,我和你并肩作战。”
二人将各自的蟋蟀放入瓦盆中,楼云和李世基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忙屏住呼吸,仔细朝瓦罐中观瞧。
英雄和好汉见到又来了两只蟋蟀,同时嘶鸣着冲向较小的那只。李元基心头一紧,想认输将自己的蟋蟀拿出来,却已经晚了。眼看着英雄好汉合力瞬间将其身体撕开。
那只大蟋蟀见到英雄和好汉向自己这边行来,竟有了畏惧之意,不住地退缩。李建基大声吆喝着,为其加油鼓劲。
英雄振翅跃到大蟋蟀身前,大蟋蟀却不敢接战,努力向上一跃,想要越盆逃跑。好汉随即跃起,咬住它的腹部,将其拽了回来。
英雄见好汉一击得中,纵身跃起落在大蟋蟀背上,死死咬住它的脖颈不放。不多时,大蟋蟀便不动了。
李建基盯着瓦盆看了许久,双目通红,似要流下泪来,口中悠悠说道:“两只打一只,你们作弊。”
李世基见大哥这般伤心,虽心中不忍,却也无可奈何。
楼云说道:“建基大哥,你别伤心了。我把我的好汉送给你吧。”
玲珑说道:“大哥,要么你把大胭脂拿去吧,它很厉害的。”
这时,李建基已经回过神来,暗骂自己愚蠢,为了一只蟋蟀就要流泪,实在是没出息得很。
神情一转,哈哈笑道:“没事,我只是伤心护国无敌大将军死了,现在好多了。不过这英雄和好汉真的很厉害,佩服,佩服。”
一众少年又玩了一会儿,李建基说道:“楼云,我们该走了,不然今晚都要挨板子了。”
当日晚间,李泽深房中。李夫人说道:“老爷,青牛先生是不是就要走了?”
李泽深道:“是呀,便是这一两日吧。”
李夫人道:“老爷,青牛先生博学多智。何不多留他几日,也好叫孩子们多受些教诲?”
李泽深奇怪地看着夫人,略一思索,已经知道她的意思,说道:“孩子们要胡闹,你就惯着。长此以往,可如何了得?”
李夫人知道李泽深已经答应了,道:“世基日日所见,除去你我便只有先生和教头,确实是无趣得紧。现在,能交到一个年纪相仿的玩伴,说起来还是挺难得的。为何不由他去疯上几天,未必便是坏事。”
此后十余日,青牛先生四人不是被李泽深叫去论道,便是陪着李泽深去拜朋访友。楼云也落得日日清闲,每日里和李世基混在一处,李世基已将菩提掌练得熟练了,楼云又将罗汉拳教给了他,二人日日对拆罗汉拳,兄弟感情又亲近了几分。
李建基、李元基、玲珑也是得空就来,众人相处得也颇为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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