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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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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早上下楼吃饭的时候,简青简白已经采买回来了,叶酌咬着根油条问他们”咋买这么多东西?”

简青也叼了根油条,含含糊糊“为了三境大比啊,这些是带过去吃的。”

景城时这两倒霉孩子就说三境大比,现在也没比成。

简白作揖“之前不小心撞上东海瀛洲宫开宫,如今大比提上日程了,我等今日就该和长老前辈辞别了。”

叶酌也参加过三境大比,但他不是去比赛的,而是当讲师和裁判的。

那一届恰好是下泉宫负责大比,下泉掌教的审美一如既往的智障,他们给自家祖师弄了一座堆金砌玉的王座,就飘在大比演武台的正上方,叶酌盛装坐在上头,气势雄浑的就像是青楼里拍卖初夜的头牌。

叶酌点点头,忽然一拍桌子,道“等等,你们那个大比,什么时候?”

简白道“大概会从现在一路开到冬月末。”

叶酌喜上眉梢,转头就去问温行“我能去吗?”

温行一顿,似乎有些不解“你想去?”

叶酌当然想去,去了他能名正言顺的翘掉封山大典,为了那篇万字祭文仙君险些拔光一头秀发。

简白含笑附和“能去的,本来就该递帖子给仙君徒孙的,但是雪松长老说你刚刚入门,不好去比试,怕您受伤。“

他看了一眼温行“若是雪松长老同意,你是可以去观战的。”

为了不写小作文,叶酌果断抱温行大腿“我想去啊,那么多天之骄子在一起,很有意思吧,长老一起吗?”

温行与他对视三秒,败下阵来。

于是当天下午,叶酌晃晃悠悠的飘到了大比现场。

自仙君划分三境以来,三境大比就一直在临江城南的一处高坡举行。此地恰好在人,妖,魔三域边界,坡上向阳的地方造了许多洞府,供人居住。

下泉宫的居所在人族修士的最前端,后头紧跟着长舟渡月,叶酌推开窗子问温行“我俩派并称第一宗派,为什么长舟渡月住我们后面?”

他本就是随口一问,谁知道温行居然摇头“我不说。”

他不说‘不知道’,却说‘我不说’。

叶酌坐直了身体,奇道“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温行刚刚煮开了水,正在洗杯子,道“你去问别人。”

叶酌更迷糊了,他嘀咕了一句‘什么嘛’,直接推开窗子,对着楼下一群嘻嘻哈哈的小弟子喊“师弟师妹,问你们个事儿呗——”

他指了指长舟渡月,“为什么我们住的比他们好啊?”

下头一片哄笑,“因为雪松长老打败了长舟渡月的修士,是上一届的魁首啊。”

“嗨。”叶酌心道“这有什么不好说的,还拐弯抹角要我去问。”

——和别扭的小孩子在家长面前求夸奖似的。

叶酌正想着这么把跑了的徒弟骗回来,却看见下头一阵喧闹,他推开门扶住栏杆往下一看,温行,简青和简白都站在一个告示一样的铁牌前,小弟子们也聚拢过来,指着铁牌议论纷纷,连端秀和肃月也在。

他从楼梯上下来,走到温行身边,问他“这是什么?”

温行道“第一场比赛的赛位表。”

三境大比参与人数挺多,规则却异常简单,抽签排位,赢了积分,这样不出多久就能比完外赛。外赛完成以后,排名最高的九十个进入内赛,争夺榜首。

叶酌问“九十个?为什么不是一百个?”

端秀在一旁解释“是有一百个的,但极大的宗门,比如我们,还长舟渡月,会有名额让优秀弟子不必参与外赛,直接进内赛。”

叶酌就问“我们有几个名额?”

端秀道“三个,长舟渡月阁两个,余下的在妖族和魔修那边。”

叶酌点点头。

三族之中,人族占去一半,也是很好的成绩了。

端秀就问“你不好奇我们下泉三个名额给了谁?”

叶酌还真不好奇,反正在座各位都是名义上的孙子,除了温行,剩下的仙君一碗水端平,但端秀这么问了,他就问“给了谁?”

端秀道“我方才和肃月讨论过了,简白一个,端遗门下简音一个,还有一个留给你。”

温行猛的一皱眉,将叶酌拉到身后“不妥。”

叶酌也给她吓了一跳“我?”

仙君修为尽废,现在唯一能用来比斗的只有篆符,到时候见礼的时候别人掏出宝剑,来上一句“此剑乃天下利器,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叶酌就只能木着脸掏出一把篆符“这是我祖传符咒,草纸所画,重量两根鸡毛。”

丢人现眼。

叶酌后退一步“要不还是算了。”

端秀以为他害怕,就笑道“无妨,内赛规则不一样的,名次有简白简音,你去耍就行。”

她慈爱道“仙君的徒孙,总要给人看一眼。”

叶酌“……”

他心道“我怕我丢光我的脸。”

聚在告示前面的弟子实在太多,叶酌随便的看上两眼,扫到了简青的名字就没再看了。和他对战的是名不见经传的天山剑派弟子,他见简青已经挤到前面,和简白有说有笑,似乎没什么压力的样子,便没有再管。

当天晚上,叶酌照例去骚扰徒弟。

他往温行的床上一扑,就开始装乖卖巧“老师,我害怕。”

温行习惯这个时候读书,他手指漫无目的的划过书页,然后欲盖弥彰的翻了一面,道“怕什么。”

叶酌枕着温行的枕头“怕给您丢脸啊,我没有修为,到时候被打的满地找牙,该怎么办?”

温行很明显的顿了一下。

他垂下眼帘“不可能的,我刚刚同端秀长老谈过了,最后的大比涉及修为的部分,你观摩便好,封住修为但比剑招的,你再去比试。”

叶酌不可思议“你放心我去比剑?我烧火棍都不会用。”

温行看了看他,欲言又止,露出了一个略显无奈的表情。

叶酌抱怨“真不会,作为一个称职的师傅,你应该教我学剑才对啊。”

温行给这句话惊了一下,他指了指自己“我……教你学剑?”

叶酌点头如捣蒜“你应该能上好课。”

其实叶酌拜师的初期,温行试过教他的,但是叶酌拒不配合。现在仙君后悔的一逼,毕竟手把手教剑是促进师生关系的黄金时期,说不定他当时耐着性子学一下,现在说不定已经实战演练郎情妾意剑,加深学习阿威十八式了。

此时正逢秋老虎肆虐,温行体温比常人更低,他的胸膛抵上后背,冰凉的指尖附上手背,一点一点调整姿势,神色专注,叶酌光是想一想这个场面,就险些激动的从塌上滚下去。

温行合上书页,不搭他的话,却道“你明天可以早些起吗?”

他捏着书页,险些卷起毛边,”可能要特别早,我早上要去给散修讲课,你如果想听,可以跟过来陪我。”

——这也是三境大比的传统,各派优秀长老给散修解惑答疑,若散修觉着说的好,也可以选择加入宗门,算是一个互惠互利的活动的。

叶酌喜上眉梢“自然陪你。”

但他怎么说了,温行却退了一步,他加重语气,强调“可能会特别早哦。”

叶酌爬起来“怕什么早。”

一直到多年以后,叶酌才反应过来,他这个别别扭扭的徒弟如果想你做什么,总是先强调不好的地方,恨不得不得把做这事所有的缺点掰碎了摊开在你面前,叫你打消念头,省的你不满意,他会像小时候一样被无端责怪。

于是这个时候,叶酌就该安抚的给他一个绵长的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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