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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早有准备(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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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方向看去,就看见一扇暗红色的大门紧闭着。

  它的左右两边各画有两个凶神恶煞的人画像,未知姓名,只是用来平添进门人的压力;这扇这个关于官员的新的官吏奖惩机制,也就是另类的官吏考核制度,其实并不是十二皇子司马湛一时兴起提出的,而是在心中早就有了一个基本的构想。

  说起来,这个构想,还是有赖于司马婧苓对于十二皇子司马湛的一次课业考核。

  司马婧苓虽说是好像对十二皇子没有什么过多的在意,就像是只为了完成太尉的嘱托,但是却又在十二皇子生活学习的方方面面都有在关注着。

  她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实在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十二皇子自然是一门心思地认为司马婧苓是关心着他,关注着他,所以平常的功课学习十分地卖力,也尽量在日常的生活中不给司马婧苓添麻烦。

  他的这一点作为,也确实在司马婧苓的心中增添了不少的好感。

  不过司马婧苓心中产生的好感,倒不是因为十二皇子十分积极努力扩充自己,挖掘自己潜能的样子取悦了她,而是十二皇子这个样子在司马婧苓的眼里,就是很识趣的人。

  虽然说出来,南御国的大部分人都可能不会相信,但司马婧苓其实是一个很讨厌麻烦的人。

  她最大的心愿其实是的人人都安居乐业,和和美美、甜甜蜜蜜地过自己的小日子,而不是每天都处于各种各样的争斗之中,或为权,或为势。

  然而司马婧苓心中的这种美好愿景,在现在南御国的整体环境之下,还是难以实现了。

  司马婧苓每天都不知道要为这种事情叹多少声气,但是转眼之间却仍旧是谈笑风生,每天都好似慵慵懒懒、风流不羁的样子。

  她虽说对十二皇子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但因着这个十二皇子令她舒心的原因,还是会偶尔对他提点几句。

  那一日就恰逢司马婧苓闲日无聊,便就想了想,带着阿瞒出了宫,去寻十二皇子。

  十二皇子刚刚上完了一天的学业,司马婧苓便一时兴起考察了一下十二皇子在老师那里学了些什么。

  等十二皇子对课上的学习到的理论复述了一遍之后,又加上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就让司马婧苓知道十二皇子学习不仅只是学得老师所教的理论,或是记得书本上的文章,而是切切实实融入进了自己的思考的。

  这种表现,让司马婧苓的心中,是更加满意了。

  没有人会不喜欢自我努力和上进的人,司马婧苓当然也如此。

  她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十二皇子的好学和努力之后,便想到了当下自己的一些计划,便装作了当堂作业说予了十二皇子听。

  司马婧苓看着眼前这个在她面前还有些莫名的拘谨但已经颇具成熟风范的十二皇子,轻笑一声,像是很随意地问道:

  “小十二你学了这么久,想必文章策论也已经作了很多了。现下本宫这里有一题,不知小十二你何解?”

  十二皇子闻言之后便抿抿嘴唇,看起来似乎是有些紧张,但是眼睛中却充满着跃跃欲试的期待。

  司马婧苓见了便明白了。

  于是她面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些,以指尖为笔,以茶水为墨,在面前的石案面前画了一条长线,道:

  “地域宽广,河流细绢,何如?”

  十二皇子思索道:“植被养之,改道引之,致达疏浚,适度而用。”

  司马婧苓又问:“为何不深掘水系?”

  十二皇子摇摇头,对司马婧苓说道:“河系本就稚嫩,若是挖掘开采,反而加重其弱。”

  司马婧苓听后,便拿手指又在这一条线的两旁多画了很多房屋,

  “若河流两边人群集聚,靠河流为生,适度取水,难以为继,又当如何?当地官员又该如何?”

  十二皇子这次思考的时间好像长了一些,半晌,才缓缓对司马婧苓说道:

  “此种问题,古来皆扰已久。

  于当政者,修堤梁,通沟浍,行水潦,安水臧,以时决塞,岁虽凶败水旱,使民有所耘艾;赐田宅什器,假与犁、牛、种、食,或是减轻赋税甚于税粮悉行蠲免。

  为官者,当事必躬亲,桑农事,改农技,每岁之中,风旱无常,故经雨之后,必用锄启土,籽壅禾根,遮护地阴,使湿不耗散,根深本固,常得滋养,自然禾身坚劲,风旱皆有所耐,是籽壅之功兼有干风旱也。

  改良种,耐干耐旱,荞麦温饱,是以维持。”

  十二皇子将书中所见,化为自己的思考,十分认真地回答了司马婧苓的这个问题。

  他的眉头微皱,似乎是在思考的过程中不断完善着自己的想法,但是这种思考量以及现在能力所能提到的方面,已经让人大吃一惊了。

  司马婧苓虽然面上没有什么明显的惊叹之情,但是越来愈发明亮的眼神,很明显地暴露了司马婧苓的心思。

  她倒也不是说十二皇子有多么符合她的心意,但是这种快速成长的样子,还是让司马婧苓心中生出了一丝满足。

  这等快速的进步速度,真该让司马昭、司马恪、司马汶等人呢,汗颜羞愧。

  面对司马婧苓的这个问题,十二皇子并没有很理所当然地就去解决河流弱小,不够大的问题,想当然的认为,既然河流细绢,那么便接着挖深挖宽,而是想办法用自然的、有些神奇的事物去改造。

  植被温养水系的概念,在前朝中是有提出来过的,不过在当时并没有多少人理会,毕竟那个时候天下实在是太过混乱了,每天不是在打仗中就是在奔赴战场的路上,实在是没有其他时间去梳理植被温养河床扩宽河床、加大水流的想法是否可以实施。

  好在这理论并没有遗失在频繁的战乱之中,手稿还是遗留了下来,并且辗转流传到了南御国先祖的手上。

  南御国先祖打下了江山,自然就要好好稳固江山。

  这份遗留下来的手稿,自然就成了南御国先祖极为重视的东西。

  他马上派人去研究这个方法到底有没有用处,就花了一个小小的区域先行试验。

  这个区域,南御国的先祖选择的也是极有技巧的。

  首先这个区域不能划分的过大,因为植被的长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若是将区域划分地过大,可能穷其一生都无法见证其效果。

  其次,这个区域的河流也不能太过宽阔,不能太过细小,不能太过干涸,也不能太过暴虐。

  最后,这个区域内流域周边植被情况并不完善,没有形成自己一套完整的生存关系。

  这三个条件一下去,要找一个符合要求的区域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不过当时先祖是武将出身,手下跟随的人也都是令行禁止的武将士兵,先祖说什么,这些人就会绝对无异议地去执行,所以符合先祖提出的这三个要求的区域,很快地就找到了。

  南御国的先祖很是高i选哪个,大大奖赏了这几名手下,随后便派人按照遗留下来的手稿上的内容前去试验。

  这一试验,就发现了惊喜。

  第五年的时候,这个区域内的河流已经发生了较为明显的变化,十年之后,河流流域扩宽了不少。

  先祖大为振奋,便准备开启第二步的计划,那就是真的开始在西延那片地方实行这个植被养河的方法。

  可惜的是,这个方法刚刚出了点成效,先祖便殁了。

  此后的几任南御国皇帝,虽然在治理国家方面,并没有什么差错,甚至还将南御国不断发展壮大,成为了周边国家首屈一指的大国。

  但关于西延这边的治理,并没有能够有效地进行下去。

  说起来原因,便还是这边与京城,相距太远。

  距离太远,就会存在地方官员欺上瞒下,天高皇帝远,管也管不到他头上的想法。

  于是西延到底发生了什么,天子其实是很难了解清楚的。

  就算派了专人去西延当地了解情况,也会被直接糊弄一通,无法窥探到西延当地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西延的问题拖拖拉拉了很久,直到景帝的时候,一鼓作气将当地狠狠整治了一番,可是随着世家势力的崛起,西延这个地方,又成了几个世家争夺的地盘。

  这个地方虽然地处偏远,但是和别国接壤,还有着极为丰富的矿产资源。

  虽然这种铁矿铜矿之类的矿藏都是属于南御国整个国家的资产,但是这并不代表其他人不会打它的主意。

  于是,西延变成了各个势力都想要来掺一脚的地方。

  可惜的是,这些人只惦记着这里的矿藏,却并没有关注这里的黎民百姓。

  他们每天都还生活在不能时时刻刻填饱肚子的处境中,而且这里的唯一一条河流,因为植被养河计划的搁浅,也已经处于过度使用,越来越干涸的状态中了。

  前几日西延大旱,便就是这一系列原因综合下的结果。

  这大旱,说是天灾,其实也是人祸。

  若不是这些地处西延的臣子总想着当一个不受任何人管制的土皇帝,好好搞一搞当地的建设,那西延就不会发生如此严重的旱灾。

  若发生旱灾的时候,这些西延的官员没有不作为,那百姓也不会饿死许多,也不会产生这么多的难民了。

  门整体上呈暗红色,门上的铆钉看起来还有了一些斑驳的锈迹,给人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

  再加上那看起来极为正气的牌匾,寻常人确实一进了门,便已经被吓破了胆。

  安宁公主将刑殿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之后,就示意永巷令去敲门,她则站在后面,靠近了阿瞒。

  远远看去,就像是靠在了阿瞒的怀里一般。

  黄门令笑着接了安宁公主的命令,转身便有些苦了脸色。

  不过他没敢耽误安宁公主的吩咐,走上前去,按照以前的规矩,轻轻扣了扣。

  “吱呀”一声,门开了。

  只不过这门只错开了一条缝,并没有完全打开。

  从这条门缝里伸出来了一个脑袋,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十分严厉地问道:“什么人?”

  永巷令只好赔着小心,将自己的身份报了出来。

  可是门里那人一听,就没了耐心,不等永巷令把话说完就要一下子把门阖上。

  永巷令有些着急,眼看就要完不成安宁公主这个看起来很是简单的吩咐,却见一个白影闪过,那错开的房门,便永远都无法阖上了。

  门内的人大怒,“你是什么人,竟然敢阻碍刑殿!”

  阿瞒脸上笑嘻嘻地,脚底下却寸步不让,

  “这位管事可好大的面子,连安宁公主殿下来了,都不曾迎接的。”

  “公主?你在说什么梦话。”门里那人不耐烦地嗤笑了一声,对阿瞒说道,“公主千金之躯,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你真当你爷爷我是新来这宫里头什么都不懂?

  再说了,这地方你以为是谁都能来的么?安宁公主又怎么样,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按照刑殿的规矩办事。你赶紧放手放脚,不然就别怪爷我不客气了。”

  阿瞒心中的怒火渐渐被这人跳了起来,但他脸上的笑容更甚。他不光卡着门的脚在暗暗用力,双手更是与门内之人僵持着,两方谁也不让谁。

  “让本宫听听,这是哪位大人如此大的口气,竟然连本宫都不放在眼里。”安宁公主的嘴角微微勾着,慢慢走到了门前,走到了门内那人绝对可以看见的地方,

  “你们刑殿的规矩本宫确实不知道,但本宫知道本宫的规矩。对本宫不敬者,出言不逊,拔舌以示惩戒;对本宫视而不见者,挖目以示惩治;对本宫之言听而不从者,刮耳以示威严。

  你自己数数,你破坏了几条,本宫的规矩啊?”

  门内那人显然是没有想到安宁公主真的在此,心神动荡了一瞬。但也就是这一瞬,被阿瞒抓到了机会。

  他大力一掀,便直接连门带人都抓了出来,让门内的人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机会。

  他看着狼狈地扑倒在地上的人,笑得很是灿烂,十分“贴心”地对他们说道:“见了殿下,自当时行礼的。本公子也算是免除了你还得自行下跪行礼的步骤了。”

  安宁公主倒是也没有制止阿瞒,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位从门内摔出来的管事,声音极尽柔和地说道:

  “看来你已经做好选择了,那本宫可就要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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