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本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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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闫双目大瞠地瞪着东方律,那惊骇又仿佛意料的眉眼,就像是在质问你怎么能医院,充满了愤怒和谴责。

东方律冷笑一声,“我的父皇,从你想要云紫音死的那时候起,你就该料到,如果哪一天我知道,那我绝对不会顾及任何的父子情,而是,会决然地向你报仇。”

“父皇,对你来说,我只是颗助你扩张疆土的棋子罢了,你哪怕有半分把我当你的儿子,都不该那么残忍地对我爱的女人痛下毒手!”

“我爱她与你何干,非要我娶慕容嫣那个心肠恶毒的公主?父皇,如今的一切都是你罪有应得,慕容嫣死了,但我,不会让你死,因为自负如你,让你获得像只可怜虫,才是真正的让你痛不欲生!”

“东方闫,带着对云紫音的忏悔,苟延残喘你的余生吧!”

东方律冷冷说完,像是不愿再看东方闫一眼般,决然地转身里去。

砰!

东方闫因为愤怒想要伸手抓东方律,却身体时候,重重地从床缘跌到地上。

可东方律连头都未回。

东方闫看着他绝情的背影,愈发的恼怒,可他口不能言,除了抬着手,像抽风一样地指着东方律的背影外,根本没有任何怒气可以发泄,他甚至因为这一跌而颗掉了两颗门牙。

这下,他连吃东西,都有问题了。

不知过了多久,去替东方闫准备饭菜的太监才回来,见到东方闫跌在地上,赶忙扶起,却也忍不住道,“皇上,你有什么事,等我们回来再做,千万不要自己一个人乱动啊,你看你这牙都磕坏了,以后还怎么吃东西啊。”

太监努力地给东方闫喂饭,因为东方闫本就嘴巴歪斜,现在里面的牙是无法咀嚼,只能靠门牙,而这门牙一掉,立即连饭都咬不住,通通从嘴里掉到了身上。

那样子,简直就是可怜到让人嫌弃了有些。

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是个本来还能跟着皇上拿点好处、现在却新皇帝登基,自己也地位大不如前的太监。

太监有些用力地擦了擦自己身上被殃及到的米饭,更有些嫌弃地不愿再照料这样的东方闫了,便起身,去把婢女叫了进来。

婢女都还年轻着,那真的肯去照顾个看着脏兮兮又流口水的老头?

于是,那喂饭更塞饭一样,也不管东方闫咬没咬住、嚼没嚼玩,胡乱塞了几口,把那掉下的米饭全都一收拾,就走了出去。

可,东方闫根本只真的吃到了没几口,其余的都被当垃圾收拾走了。

而他脏兮兮的衣服也没人替他换。

他原本健朗的身体没几天就骨瘦如柴,再没几天,就浑身发臭。

不到一月。

朝中大悲。

老皇帝驾崩了。

有人哭有人笑。

但也没几天,这事就过去了。

东方律面无表情,只是在漆黑无人的夜里,突地来到了城墙外的棺材铺。

那副安放着云紫音的棺木,依旧散发着木材和防腐香料所特有的香气。

那华丽的衣衫亦依旧。

如同那焦黑的面庞依旧般,触痛人心。

“紫音……本王替你报仇了,你现在,能安息了么?”

东方律双手颤抖,轻抚着尸体那焦黑的面庞,可她,却是再也不可能睁开眼,再也不可能对他说话。

是他害死了她。

“紫音,对不起。”

东方律眸色沉痛。

是他,没有信任她,才导致了今天的一切,他若当初能相信她对自己的爱,他们就不会像今天一样阴阳两隔。

他做到了替她报仇,可就算他报了仇又如何?她终是不可能再活过来。

“紫音,本王错了,你能原谅本王么……”

东方律眼眶通红,像触摸她的真身般,沿着她的脸,再到脖颈,再到她露在衣衫外的手。

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那触感糟糕极了,发硬粗糙,磕着他的手。

可他却是更紧的握住,就像,两人还是往日的甜蜜时光,他们手牵着手,走在宫中幽径的小径,像是私会,又像是约会。

多么美好。

可为什么就被他将这样的美好生生扼杀了呢。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他就算是背弃全世界,也只要她一人,就算所有人都说她错了,他也会站在她的身边。

可他再后悔有何用?

有何用?

东方律喉头如鲠,一滴泪,终从他的眼角滑落。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宫中传着一件事……唉,这可怎办,当朝皇上足智多谋、骁勇善战,可却突然不喜女人了,那江山后继,谁来传承?

总不能让那些皇子的皇子来继承吧?要知道之前那慕容嫣生下的孩子,不知为何,突然就不见了。

有人说是被偷了。

有人说是东方律不喜着孩子,偷偷让人送出宫流入民间养着了。

所以三年过去,东方律却等于一个孩子都没有,那可不急刹人么。

“皇上,这是今日新进的秀女的画像,你可要看看?”

尚书捧着一大摞的画像,走进御书房,道。

“出去,别拿这种事烦我。”

东方律冷冷一句,连头都没抬,继续翻阅着奏折。

“可是皇上,这次的秀女,卑职看过,都很漂亮……”

“再不走,去边疆驻守一年。”

“……”

尚书无奈,只能抱着画像退了出去,然后灰溜溜地离开,因为心里头愁着,尚书也没看路,便和个从拐角走出的人碰的撞在了一起。

这画像洒了一地。

而和尚书撞上的人,正是太医。

太医在看清这画时,微愣,道,“李尚书,你拿这么多秀女的画像做什么。”

尚书大叹一声,说,“唉,还不是皇上,这些年清心寡欲,这后宫佳丽三千,竟连一个嫔妃都没宠幸过,可不愁刹人吗。刚刚我送去这些新秀女的画像,皇上又是一眼都不看,唉,皇上该不是,该不是……”

尚书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因为他忍不住想要揣测的是,这皇上该不是有断袖之癖,否则,为何就从不碰女人呢?

可之前不也娶过慕容嫣吗?

难道是因为被慕容嫣被判,心里情殇太重,从此对女人无感了?

那不也是悲哉悲哉吗?

太医看着尚书的满目愁容,又看了看那高高的画像,眉眼闪过思虑,倏尔道,“尚书大人,有一话,老夫不知该不该讲。”

尚书一愣,问,“张太医,你有何言?”

太医微顿,道,“老夫怀疑,皇上之所以一直一人,是因为,他还忘不掉曾经的那位云姑娘。”

尚书闻言更愣了,“什么云姑娘,张太医你在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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