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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一问三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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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晓棠没有四位至尊修者需要考虑的那么多,想法一清,望着伯兮道:“摆渡人也说过‘不可说’,鬼仙的‘时机不到’和摆渡人的‘不可说’……”指的会不会是同一件事?

伯兮面露倦意,想得多了,精神跟不上,强打着精神道:“权且看做一件事。”

颜晓棠点点头,一边想,一边坐得更近点,将腿上放了软垫,手臂一揽,伯兮抵抗不从。

她道:“非要我用强的?”

伯兮辩解:“还没听完。”

颜晓棠瞪眼:“乖点,躺着听。”

伯兮看看八钉尸的耳朵,正动着,想必都听见了,他再抵抗下去,八钉尸听到的更多,这一犹豫,颜晓棠稍一用力,把他拉过来,头枕在她腿上。

怕伯兮难堪,颜晓棠道:“摆渡人还说‘快了’。”她朝窗外看去,不仅时节在变,天也在变,不再是黑透的样子,隐隐有天光从云上透下来,赤之原这一年的夏季提前了。

颜晓棠忽然异想天开,需要四仙宗一道承担的秘密,会是换天吗?别的事,貌似劳动不到四仙宗吧!

她顺手勾了一下伯兮的头发,突然像被一道惊雷劈在眼前,整个人都震了一下。

伯兮困倦得很,竟然察觉不到她的动静。

不知四位掌教考虑的如何,那边屋里长久的安静下来,八钉尸小心翼翼问颜晓棠:“四公子,下次可要小人放只眼睛进去?”

颜晓棠道:“你当你用眼睛看,还能不被察觉?”即使用耳朵窃听壁角,也只可一,不可二。

八钉尸已经知道了被他偷听的那四位究竟什么身份,下次就不会有这次一样平和的情绪,心念同样是可以被感知到的东西,召南他们境界被压制,但大乘期神通还在,难保没有万一。

别看颜晓棠身为三位真人的弟子,这等冒犯长辈之事被发现了,被她听到的还是无比重要的秘辛,重责大惩都有可能。

这也是为什么她没有提前告诉伯兮,伯兮不会同意,他脑子古板得能刻戒条,颜晓棠先斩后奏这才令伯兮不得不听——当然了,他还可以塞住耳朵,非礼勿听。没那么做就是担心着跟自己有关的事,颜晓棠哪会揭穿他。

到此时,已说了几个时辰,小半天的功夫。

后来再开口,谈的便是“渡船”了。

也没有说太多,颜晓棠暗暗松了口气,伯兮撑得辛苦,听到那边传唤茶水,谈话已毕,立即睡着过去。

颜晓棠把他抱回床榻上,八钉尸以为她立即就会出来,把他的耳朵嘴巴收好藏起来,结果过了好久,颜晓棠才出来。

颜晓棠不知在想什么的时候,召南也陷入了沉思。

过了两天,衍泽将四位仙宗掌教带到了窠城附近,一处高崖裂隙前。

这里,就是穆迟迟和衍泽下来赤之原后,最早到达的地方。

窠城鳌头宗的老鳖田一敝打从被月出一枪打裂了壳后,直到今天还没出来,整个鳌头宗缩在壳里战战兢兢的。

原本被老鳖打主意的不过是一个结丹期的女修,来自上界,身带劫雷又如何,没看入魔的卫伍峳都会吃败仗做了奴,凭什么一个小小女修动不得?

算盘扒拉得好,时运不济。

这小小女修有了不得的师兄,裂魂枪!

然后这小小女修还有了不起的出身,上界仙宗!

那稷菽城有了炼虚期修者坐镇,田一敝是死活不敢去惹了。

他想:幸好没有真给四公子带去麻烦,时日长了,那边看他规矩,也就相安无事了——想得美!

又来了两位炼虚期高手,人家一水的是四公子的自家人,另外还有一大群想沾光得机缘的赤之原土著。

田一敝是要疯啊!打开壳子去负荆请罪,他怕他还没到稷菽城,就被人活剥了送去献礼讨好。

只好这么窝着,指望外间的人忘了有个窠城,忘了鳌头宗,忘了他田一敝。

做梦。

恢复了的月出赶来窠城,一枪挑开壳子,枪尖带着风雷之声指住田一敝:“跟我来。”

田一敝夹着尾巴缩着头,跟在月出身后来到窠城外那高崖裂隙前。第一眼就看见了修成画儿精似的召南,老鳖心一抖,不敢再看其他人,低着头装小媳妇:

“见、见过上仙。”

这道裂隙就在窠城近旁,所以田一敝被招来问话。

“身为窠城宗主,你可知有人在此出入?”

田一敝紧张道:“出入?不知道啊!”这是可以出入的吗?

用飞的确实能出入,但是飞进去干什么?赤之原遍地高崖深渊,这样龟裂如枯树桩子的地形比比皆是,往往藏有邪修或者恶妖、厉鬼,里边的躲着不为祸周围城池是绝对不会管的。

路经的走马贩子等要是被杀被掳了,在做城主的赤之原土著眼里算不得为祸,打生打死,是赤之原家常便饭。

“你可知内中通往何处?”

田一敝满头汗:“我、我我不知道。”

城与城之间才需要道路,这个方向左右不沾,不必有路,连走马贩子都不会过这里。

问话的人还想问第三句,被旁人拦住:“一问三不知,不必问了。”

“是,师父。”

田一敝恨不能把壳子一盖,就地闷起来,在他感知里,周围无不是修为深不可测之辈,要是问他后不后悔去威胁四公子,他八成还是“不知道”,吓得灵智都快散了。

问不出来,只好试一试。

湛寂叫出一个浩无仙宗的剑修弟子,亲展神通,为这弟子加了一层护身神通,就看剑光一划,向着幽深的裂隙内飞去。

过了两息,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裂隙内突然翻起黑雾,灵气狂乱涌出。

湛寂飞出,袖子一卷,被灵气乱流裹进去,身不由己乱翻着要撞上山崖的那个剑修被一股大力带出来,湛寂在他肩头一按,平息了他体内的真元,将他放开。

颜晓棠也在,站得依然很扎眼,在一群的仙宗弟子里就属她最没站相,身高优于常人,可是挺拔得朝歪处长,一身痞相,亏得身具三位真人亲传弟子的身份,要不早吃了不少白眼。

她朝召南身边再歪:“师父,一样的。”

在照莱海上礁石群,伯兮破禁时也有黑色的秽气席卷而出。

衍泽不会也不敢撒谎,但衍泽只在几年前从这里出来,再没回来过,通道是不是还能用,谁都不知道。

见到秽气乱卷,反而是好事。

颜晓棠的话也传到了其他三位真人耳朵里,各自神情一松。

接下来,就是破禁的事。

湛寂亲自去试了试,很快回来,三品也去试了一下。

这一处的禁制,可就不是弟子们能打开的了。

倒也合理,上界下来容易,下界想要上去,必然门槛设得极高。

颜晓棠嘀咕道:“不会是要炼虚期以上的修者出手,才打得开吧?”

三品捋着胡须大笑,湛寂微微讶异扫了她一眼——颜晓棠默然,不会吧!

还真是!

法阵禁制属三品最擅长,他们在山前停留了一天多,三品将禁制摸了个大概,一行人又回到稷菽城。

并非就此无望,只要辅以丹药,将修为暂时提升,再从禁制薄弱处下手,还是破得开的。

一般修者强行提升境界后患无穷,但是这几位真人,除了没有肉身的鹖央,都是境界被压制下来的,提升对他们毫无影响,就是炼制这一枚丹药需要得不少。

那也不麻烦,颜晓棠扯虎皮拉大旗,管什么城主、宗主、道主、谷主,尽数当成了手下调派,没有人推脱,只有人为抢到她面前争这一份功劳打破头。

召南听她说了以后,略略有些过意不去,让她传话出去,丹药炼成之日,为出力者讲道一个时辰。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机缘,天大的造化!

颜晓棠没好意思告诉召南,因为他这一句话,打破头的人更多了。

赤之原自古没有出过比炼虚期更高的修者,所以即使境界没有被压制,召南也足够本钱,何况境界还被压制了,他对天地大道的感悟,不啻于“点化”。

等消息传远,来的城主更多。

颜晓棠一心二用,化身一直在外安排各种事情,忙而不乱。自己则在识海里折腾三品给她那颗土疙瘩。

郝旭赖着要看,颜晓棠给他看过一眼,看也是白看,浩无仙宗没有的东西他郝旭上哪去懂?很嫌弃地抠着嘴皮道:“落难在外,身上没有什么好东西,抠下来一块送你,你也当宝?”

说得跟三品从身上搓下来的汗泥球一样,不过确实挺像的,三品人都像土石做的,这么一小块放他身上,那真是湮灭到看不见了。

颜晓棠膈应完,急忙把土疙瘩收进识海去,她心里清楚着呢!三师父把二师父叫“老耗子”,说明三品最强的神通就是土行,土行修者身上什么最珍贵?法宝?法宝是好,但法宝人人都有,最珍贵的当属他本命神通!别看三品一身的泥巴石块,恰恰就是能附着在他身上,经得住他莫大神通冲击还不掉不碎的泥巴石块最贵重!

三品朝地里钻个一万里,不见得身上会多出一块土疙瘩,足见珍贵。

小剑灵不懂,无聊得慌,颠颠的跑了。

嗯……空声剑有剑灵,湛寂很高兴,剑灵认了伯兮为主,湛寂……

颜晓棠琢磨了一会,不解用法,待要问伯兮,伯兮跟个小老头一样,精神不济,坐着坐着睡着了,半截埋在厚厚的皮毛绒毯里,背微弯,头略垂,呼吸浅浅吹着落下的一缕头发。

颜晓棠又心疼又好笑,歪头看了好一阵,看得心满意足了,再轻手轻脚弄他去睡下。

过了会,她来到合荒面前,隔罩子比划。

没比划两下,宁婉儿悄悄来了,天赋一般,神识未开,还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早已被颜晓棠看到。

颜晓棠不去管她,时时刻刻记着她宁婉儿,那也太看得起了。

事情一忙,召南把宁婉儿忘了,月出忙给谷风疗伤同样忘了,徙御天天钉在召南门外,把自己当跑腿的,顾不上宁婉儿。还把宁婉儿当召南亲传弟子的,就只有太极道宫里没领到事情做的人,以及才来稷菽城,眼力差修为差的那么一些些。

颜晓棠为什么要看得起宁婉儿?

接着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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