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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五位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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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安的动作很快,麻利地帮苏瑾桐把东西收拾好了,问道:“苏大人,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

  苏瑾桐想了想,对着佟安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坐,“佟安,来,没什么要收拾的了,在这里叨扰这么多日,辛苦你了,我们继续来说说郡主招亲的事。”

  本来觉得自己没资格与苏瑾桐同坐,但一听是郡主的事,佟安也就乖乖地坐到了桌旁,说道:“大人你言重了,不知大人还想要知道些什么?”

  苏瑾桐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我问你,郡主到底选出了些什么人,你可知道?”

  佟安坐直身子,清了清嗓子,颇有点说书人架势,捋了捋并不存在的长胡子,开口道:“这小的自然是打听到了的。而且,除了我,现在恐怕还没几个人知道。”

  “还神神秘秘的呢。”苏瑾桐故意装作一副毫不在意地样子,表情有些不屑。

  果然,佟安立刻就急了,脱口道:“大人你别不在意,小的一个个说与你听,还请你回宫以后务必要劝劝郡主,三思而后行。那天的事情府上都传开了,大家都希望郡主不要因为跟陛下赌气,而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那你说说看。”苏瑾桐说道。

  佟安没再卖关子,立刻直击要点:

  “这次被叫进宫的一共有五位公子,都是在恭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曹太师家的三公子曹煜坤,少时便能写一手好文章,连先帝都曾御口夸他为神童,前途不可限量。不过,在所有的候选人里,小的倒是觉得他最不靠谱。咱们郡主自幼习武,对这些舞文弄墨的事情一向不感兴趣,就算他再怎么才华横溢,恐怕也跟郡主合不来。

  还有就是大理寺卿叶谭叶大人,他虽然在五人中年纪最大的,但也不过二十三而已,近几年深得陛下喜爱,从殿试后就一路升迁,一直坐到现在的位子,可以说是年轻有为。不过小的觉得他也不合适,咱们郡主年纪尚小,心性未定,这叶大人大了郡主许多,一直到现在仍未娶妻,也是因为心思都放在了公事上。这般不解风情,郡主嫁过去怕是要被冷落的。

  林都督府上的幼弟林宪之,那一柄长枪使得是颇为流利,而且相貌不凡,一早便是恭城女子心中钦慕的对象,小的还听说有些世家小姐不顾礼仪,常常在林少爷身边转来转去的,企图引起他的注意呢。不过,这个小的也觉得不妥。虽说这林少爷仪表堂堂、武功不凡,但这般能招蜂引蝶,如若郡主嫁给他,小的都替郡主觉得委屈。

  小王爷陆泽轩是这里面年纪最小的,刚承了父辈的爵位,虽说目前还没有功名在身,但与郡主同为皇家血脉,可以说是门当户对。而且小王爷马上要到回封地的年纪了,郡主跟着他离开恭城这个是非之地,倒也清净。但这不能回都城的规矩着实折磨人,太皇太后肯为梁王开后门,却绝不可能让郡主也这么做,她巴不得郡主离恭城远远的呢,陛下和我家将军怎么会舍得让郡主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呢?这个也不妥。

  最后一个是顺天府府尹江大人的独子江寰,是个饱读诗书的公子,为人谦和、不喜热闹,所以恭城里见过他的人其实不多。小的听说江公子与郡主应该是旧识,他小时候也曾在宫中住过一段日子,给当时的六皇子做伴读。江家虽然也曾显赫一时,但现在江大人在朝中的势力也是日渐衰落,小的担心这个江公子是冲着郡主的身份来的,不值得相信。”

  佟安一口气说完这一长串的话,赶紧歇歇,喘口气。也难为他能够四处打探来这些消息,还记在心里,并加以分析,倒是对郡主付出了一片真心。

  听完这些话,苏瑾桐打趣道:“佟安,看不出来郡主在你心里有这么高的位置啊,谁都不合适,你不是打算让郡主一直留在宫里,做一个老姑娘吧。”

  佟安赶紧摇头否认,“苏大人可千万别这么说,佟安哪里敢左右郡主的事情。只是佟安自小就在程家,又长郡主几岁,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在佟安心里,郡主就是独一无二的,值得这天下间最好的男子,而不是恭城那些纨绔的世家公子哥。”

  苏瑾桐抓住话尾,问了下去:“独一无二?我还不知道这郡主是怎么个独一无二法啊?”

  佟安看了看门外,靠近苏瑾桐说:“苏大人,这话你可不能说是佟安告诉你的,要不然佟安的脑袋可就危险了。”

  苏瑾桐一脸真挚地点头,佟安这才放心地说道:“咱们郡主虽是女子,但心中丘壑丝毫不输当世的豪杰。别看郡主平时好像都是在撒娇、闯祸、胡闹的样子,但就小的所知,当年陛下登基,郡主在背后默默地帮其谋划、扫除障碍,做了不少事。”

  佟安停下话头,再次看看四周,确定没人,“依小的看,以郡主的才智、武功和胸襟,要是个男儿身,必定会有一番作为的。外面的人总把郡主说得十恶不赦的样子,无非是因为郡主的出身,郡主虽然受了不少委屈,但从来就不拿这些事情当事儿。小的也替郡主觉得冤枉,郡主跟陛下感情那么深厚,怎么会存着对不起陛下的心思呢?”

  这个佟安所说的话,也不知有几分可信。那丫头虽然会些功夫,也聪明,但有至于到连皇帝登基她都能助一臂之力吗?但若佟安真的是一直呆在程家,对这些事自然是比外人要了解的。若是这她真的有这番作为,那皇帝对她格外看重,太皇太后将她视为眼中钉倒也说得通了。

  苏瑾桐迅速地完成了分析,然后借着机会继续从佟安嘴里打探消息,“佟安,那你觉得郡主为什么会选这五个人呢?”

  “这还不简单?”佟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郡主如今急着嫁人,自然是从世家公子里挑比较方便了。但这些公子多为纨绔,又有几个有真才实学的?这五个恐怕已经是个中翘楚了。说到底,还是叶大人最有本事了,他要是再年轻个几岁,再懂点风情,小的倒觉得他配郡主也不错。”

  不理会佟安对安平的极尽崇拜之心,苏瑾桐倒是开始对这五个人产生兴趣了。既然如此,就不在这里耽误时间了,与其在这里打探消息,还不如现在就进宫呢。

  有了主意,苏瑾桐说道:“佟安,时候不早了,咱们就说到这儿吧。我要赶紧进宫去了。”

  佟安一听,赶紧起身为苏瑾桐拿行李,还边拿便继续说道:“苏大人,你可千万要记得好生劝劝郡主。那日小的们看见陛下跟郡主互不说话的样子,心里别提多着急了。小的以前也见过陛下和郡主吵架,但也都是吵吵就和好了,就算这次吵得凶,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不是?”

  笑嘻嘻地接过佟安手里的包袱,苏瑾桐好笑地看着他,说道:“佟安,想不到你还颇有做老妈子的天赋啊,你这来来回回的都是这些话,唠唠叨叨的。好了,我记着了,一定会给你把话带到的。”

  被打趣,佟安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道:“大人你别拿佟安开玩笑了,佟安有几个胆子也不敢托你带话给郡主啊。佟安就是看着郡主这样,心疼得很。大人你快些出发吧,佟安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结束了对话,又跟阮莘莘亲自辞别后,苏瑾桐就离开了将军府。程颂不在府里,那便在宫中遇到了再打招呼吧。脚上不停,思绪也没停:师父,徒儿正在按照你的吩咐做事,而且比我想象的还要顺利,只是不知道再次进宫,会发生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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