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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吵架被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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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平在乾玄宫流连了许久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陆泽宇心中焦急,却又不好直接表现出来。

  今天这待遇,他怎么想都有点奇怪,平时最不爱听他念叨的安平郡主,今日怎么就是赖着不走了,一会儿要跟他下棋,一会儿帮他念奏折,一会儿又给他研墨,还顺带包揽了捶背、揉肩,连他说些平时她不爱听的话,也都是顺从地应着。他怎么想都不会想到,安平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照顾他,以弥补他为爱神伤的寂寞。

  不过安平越是这样表现,陆泽宇就越是不安。这是准备讨些好处吗?可都折腾了这么久了,也没见提一嘴的。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这样一想,陆泽宇简直如坐针毡,慌忙停下手中的笔,拿住肩头上的两只小手,问道:“怎么今日这么清闲,没有什么功课要做,也没有哪里想去玩玩?”

  安平扯开一个微笑说道:“没有。”

  陆泽宇不知该怎么接下去,便拿起奏折,身后的人又体贴地开始捶起肩来。舒服倒是挺舒服的,但这舒服让人心里不安。奏折是不可能看下去了,重又抓住那两只手,让她的主人坐到自己的身边,“一直这样,怪辛苦的,歇会儿吧。”

  “只要皇兄舒服,安平不累的,放心吧。”说着,又要起身。

  “诶。”陆泽宇慌忙抓住又要动起来的小手,将人留在位子上。

  小手的主人不高兴了,“皇兄,你嫌弃我。”

  无奈地在心里叹气,怎么还成我的不是了。“我哪里会嫌弃你呀?我问你,你今日来,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才没有呢,”安平略带不满地说道,“难道皇兄这儿,我只有出事的时候才可以来吗?我今天来,是为了让皇兄你开心的。”

  “哦?”陆泽宇一脸的不可置信,“当真?”

  “当真。”

  “既是这样,皇兄想吃你那日从宫外带回来的五色花饼了。”陆泽宇说道,想把人给支开。

  “原来皇兄也是口是心非的人,之前还嫌我出去了,冲我发脾气呢。你等着,我这就亲自去买,马上就有的吃。”说完,安平就匆匆地离开了乾玄宫,只留陆泽宇一个人独自震惊,甚至是有些感慨。

  做了这么多年的兄长,直到今日才体会到有妹妹体贴原来是件很不错的事,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算了,不想了,有的享受就先享受好了。

  “卫熹,”陆泽宇叫道,“大将军现在在哪儿?”

  “陛下,大将军已经在偏殿等候多时了。”小陶公公回答。

  “快带他过来。”陆泽宇吩咐。

  程颂走了进来,直接开口道:“你们兄妹俩这是在干什么呢?让我好等。”

  “我要是知道她想干什么就好了。”陆泽宇没好气地说。

  程颂笑笑,没有再追问下去,换了个话题道:“你今天叫我来,还要专门背着她,是不是因为揽著阁的事情?”

  陆泽宇看了程颂一眼,见他还是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不慌不忙的样子,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干的。”气得直跳脚,陆泽宇指着程颂一时说不出话来,拍拍桌子,“你为什么这么做?”

  收起笑容、恢复严肃,程颂说道:“揽著阁的事情是我故意留下线索让太皇太后发现的,我只是把窗户破坏得更明显了而已,让她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有人闯进去过。”

  “理由呢?”陆泽宇再次追问。

  “理由很简单,我们可以用的人不多,现在又要盯着外面的流民,又要防着宫里的内奸,两边兼顾恐怕也是得不偿失。揽著阁被封的原因是先帝的心事,也是太皇太后的心事,她比我们还要看重那里,有了她的默许,我们就可以不动自己的人去做这件事。”

  “这么说你已经有计划了?”

  “暂时还没有,只能冒险一试了。侍卫郎的名单我没有去查,现在不知道这内奸的目的,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同伙,我不想打草惊蛇,引起他们的警惕。而且万一这人只是想偷东西正好偷到那里,我们却大张旗鼓地暴露了自己的人,到时候我们这段时间训练的影卫就全都白费了。”

  停顿了一会儿,陆泽宇从他话里听出言外之意,“你是怀疑这事儿可能是有心人想试探我们?”

  “目前不能排除这个可能,但也不敢确定。”

  长叹一口气,陆泽宇心事重重地说:“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明白?但如果太皇太后借题发挥,把安平牵扯进来,事情就不好办了。”

  “以安平的性子她会明白的,我们可以先告诉她,让她这些日子有所防备。”

  “先不要,让我考虑考虑。”陆泽宇说着,脑子里又想起今天跟安平相处的样子。

  “陛下,我们都隐忍这么久了,你真的甘愿吗?”没来由的,程颂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甘不甘愿也都忍过来了,如果是从前,顾虑反倒少些。但现在一步步走到这里,越是往前走,就越容易跌得比原来更深。”

  程颂明白他的感受,说道:“陛下,我不介意为你去做任何事,我程家人生下来就是要为君主出生入死的,有幸与你成为兄弟,我程颂心里感激不尽。可是眼下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了,我们的忍让换来的只是别人的咄咄相逼。万一这次的事情真的是有人要试探我们,我们只能赶在他们前面主动出击了。”

  看着程颂激动的样子,陆泽宇感受到了彼此的信任和情谊。程颂的话其实都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只是他之前一直想等实力稳定下来再做打算。“你说的对,我们不能再退了。太皇太后一直对我们多有干涉,自我是太子时就仔细防备,始终不肯放权。而且陆泽谦马上就要回来了,他这次回来必然不简单。”

  “此次正好是个好机会。”程颂补充。

  点点头,陆泽宇思索片刻,说道:“以防万一,安平那边一定要顾好。”

  “这个没问题,我是她的大哥,我自然会护她周全。”程颂说道。

  “那也不行,你可能保证每天十二个时辰都守在她身边?你可能保证没有任何可疑的人能偷偷接近她?先不说她的性子根本就拘不住,如果敌人真的来自宫里,那就算能把她留在宫中也会有危险。”

  “陛下不是已经想好了,要将她安全的嫁出去吗?”程颂有些纳闷儿。

  “哪有那么容易,这个丫头可没那么容易挑到合适的夫君,而且就算她挑到了人,也不能立刻就嫁了吧,我还想多看看那人的品性。”

  “你说的没错,这我倒是没有想到。那现在怎么办?不如先告诉她这件事,她自己也是个有主意的,说不定还不用我们这么操心。”

  “那怎么行?这事跟皇叔有关,万一她多想怎么办?”

  “多想也不见得就是件坏事,难道……难道我们就真的这么瞒着她一辈子不成?”

  “瞒不住也要瞒,我说不行就不行。”陆泽宇的语气开始焦躁起来。

  “你这样太武断了,她自小就聪慧懂事,你怎知她就不能接受真相呢?”程颂也有些激动,在这件事上,他跟陆泽宇一直有分歧。

  “这不是她接不接受真相的问题,是这真相会让她有危险。”

  “她现在这样也不安全,万一那些人不是冲我们,而是冲她来的呢?”

  “冲谁都不要紧,我们把人处理掉就是了,只要能让她继续过现在的生活就行了。”

  “继续现在的生活?你有没有想过她现在这样生活在宫里,过得并不开心,不然又怎么会老想着往外面跑?她在将军府的样子跟在宫里就完全不一样。”

  “她开不开心不用你来评价,我才是她的兄长,我说不行就不行。”陆泽宇被程颂的话激怒了,不假思索地吼出这句蛮不讲理的话,好巧不巧被带着五花饼回来的安平听到了。她是一路提了轻功去买的,就是为了快去快回,不让陆泽宇多等,结果却撞倒了这令人尴尬的一刻。

  这怎么我才离开一会儿,里面就吵起来了。默默地退了几步,安平悄悄地招来小陶公公,“小陶公公,是谁在里面呀,怎么皇兄发了这么大脾气?”

  “回郡主,是大将军。”小陶公公如实回答。

  手捧五花饼的安平开始了思考,刚刚好像听到什么委屈,什么不行的,虽然全句没听清,但大致肯定错不了。难道这是情敌在吵架?皇兄觉得大嫂嫁给大哥受委屈,或是他蛮不讲理地要将人抢进宫,不会吧?

  回想起自己之前担心的两兄弟为情反目,再看着紧闭的门,里面的争吵声似乎还在继续。决定了,先不管他们的儿女情长,保命要紧。这时候他们都在气头上,肯定什么都听不进去。而且听声音还挺激烈的,还是不要进去为好。

  把五花饼往小陶公公怀里一塞,安平说道:“小陶公公,既然哥哥们在吵架,安平就不进去了,免得被他们误伤。这是皇兄要的饼,我就交给你了。还有,千万别让他们打起来,大哥功夫那么高,万一把皇兄给打伤了,皇兄多没面子,你的责任重大。”

  说完,拍拍小陶公公的肩膀,安平就闪身离开了,留下小陶公公一人揣着颗忐忑的心,脚伸了又缩回来,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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