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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慕瑾之,你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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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是深秋时节,东宫春光无限,情意融融,刑部地牢则如寒冬般冷酷阴寒,哀声一片。

一道挺拔修长的灰白色身影从台阶走下来,神色冷峻,眸中一片冷肃,他默默的环顾四周,见地牢里没有其他人,迈开脚步悄无声息的朝慕瑾之所在的牢房走去。

慕瑾之端坐在稻草堆上,闭目养神,似乎不知对方的靠近。

来人站在牢门前,面无表情的盯着慕瑾之看了片刻,背上长剑陡然出鞘,一道寒光闪过,长剑无情的斩下。

慕瑾之募的睁眼,出声阻止对方的动作,“慢着!”

对方平静的瞥了他一眼,动作未停,一剑斩下,‘哐当’一声脆响,牢门上的铁锁被长剑断开。

慕瑾之看着地上的铁锁,“这可是冶铁局为关我特意用精铁打造的锁,你就这样毁了,可惜可惜!”

“别妆模作样了,你会为一把锁可惜?”来人神色冷淡,明明是嗤笑的动作,却带着一丝宁和悠远,他慢条斯理的将长剑入鞘。

“这把锁价值一百两银子,你说可不可惜?”

慕瑾之仍旧端坐在稻草堆上,看向来人,“世子爷来了?请坐。”

清宵无奈的扫了他一眼,“我今天来这里,不就在你的计算之中吗?何必装模作样?”

“总要表示表示。”

清宵对慕瑾之的厚脸皮表示无语,背靠着牢门,一言不发。

慕瑾之也不催他,重新闭目养神。

“你不问我?”

“我不问,你也会说。”

慕瑾之的淡定,让清宵再次无语凝噎,赌气道,“既然你不问,那我也不说,反正此事与我关系不大。”

慕瑾之睁开双眼,幽黑的眸中浮光掠影,光华熠熠,“既然你不说,那我便不听。”

说着,再次闭目养神,清宵轻哼一声,当事人都不急,他急什么?看谁熬得过谁?

一刻钟过去了……

两刻钟过去了……

慕瑾之还没有睁眼的打算,清宵额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有些不安,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慕瑾之睁开双眸,站起身来,拂去衣上的灰尘,等他好不容易把自身收拾得干净整齐,清宵的耐心也到了极限,丢下一句“你不想知道,那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转身便走。

“她怎么样了?”

慕瑾之一开口,成功叫停清宵的脚步,清宵转身,眼里闪过一丝光彩,“谁?”

“你知我问的是谁。”

清宵长长的‘哦’了一声,才道,“她很好,成功进入东宫,成功引起太子殿下的兴趣,如今应该是和太子殿下花前月下,把酒言欢,接下来便应该是翻云覆雨,鱼水之欢……”

慕瑾之瞥了他一眼,眸光平静无波,“你知道我问的不是她,她和龙炎怎么样都好,与我无关,我问的是我娘子许桑棠。”

“她不就是许桑棠吗?她要不是许桑棠,怎么能勾住太子殿下的心?说起来,这位桑棠手段真不错,据东宫里的探子回报,三言两语就勾走了太子殿下的魂……”

清宵打着太极,就是不正面回答慕瑾之的问题。

慕瑾之幽黑的眸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不过是个替身!要不是三年前看她长得与娘子有六成相似,我怎么会让人把她从青楼里救出来,又让欧阳子在她脸上动刀,把她的脸修得和娘子一模一样!又让能人异士,专门教导她娘子的行事风格,说话语气,声音腔调,神情眼色,既是替身,就得是个毫无破绽的替身!”

“我很奇怪,身为女子,她怎么愿意为你做这些事?”

“为什么不愿意?当年她十岁被父母卖入青楼,十四岁开苞,要不是本公子在开苞之夜及时出现,恐怕她已沦为恩客的玩物,本公子救她脱离苦海,她就该对本公子感恩戴德!”

“以慕大公子做事的手段,恐怕早就发现她和桑棠长相相似,却一直不动声色,故意等到开苞之夜才出现,在她最惊惧的时刻如神仙般降临,救她逃离火坑。”

清宵戏虐道,慕瑾之略有些得意的瞥他一眼,“那是自然!就连花高价买下她的恩客,也是本公子安排的。”

“那肯定是又老又丑,且肥硕如猪。”

“不仅如此,他还是勾栏院的常客,以手段残忍,花样繁多,酷爱折磨青楼女子闻名,且最爱稚嫩女孩儿,越小的他越喜欢,每每以重金购得少女初夜,十次有九次折腾得少女奄奄一息,更有甚者,直接在初夜那晚就被玩死了的。”

清宵听得目瞪口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慕瑾之,我真不知道桑棠为何会看上你!你这个人,简直……不是人!”

“事情又不是本公子做的,与本公子无关。”

“身为男人,你应该出来阻止!就这等畜生,杀了都不为过!”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他人的死活,与本公子有何干系,再说了,畜生有畜生的用处,小人有小人的用处,只要有用,本公子不管他杀人放火,还是奸淫掳掠!”

清宵无言以对,良久才幽幽呼出一口气,“我真不懂,桑棠为何会看上你!”

“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娘子号称三贪,贪财贪色贪生怕死,财,我慕瑾之富可敌国,这大昭谁人敢与我比肩?色,我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瑾之公子,色也堪称天下第一,娘子不选我,难不成选你?你别做梦了!”

慕瑾之嗤之以鼻,清宵叹息一声,“我不在乎她是否选我,只是,桑棠贪生怕死,你为何还把她搅进这滩浑水?”

“世子爷,这世上的事哪有那么多理由?我喜欢,这个理由行吗?”

清宵沉默无言,慕瑾之不耐烦的问道,“我问你娘子怎么样了?你跟我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还能怎么样?卓太医在她茶里下了一粒药丸,她便沉沉睡去,恐怕要睡上四五个时辰,等她醒来,事情已成定局。”

“那药没问题吧?会不会对娘子的身子有害?”

“慕大公子,你该担心的事,应该是那个替身是否能成功,而不是卓太医那颗药是否对桑棠有害,药都已经吃了,再担心又有何用?”

清宵说着说着,眼里的平静散去,开始变得激动,“既然那么担心,当初就不该出现在她面前,她本该嫁给文远,过她安稳平淡的生活,而不是嫁给你,为你担惊受怕,还要防备别人的各种阴谋诡计!你自己算算看,因为你,她受了多少伤害?”

“因为你,她被爱慕你的少女们袭击,被姐姐陷害,差点毁了清白,被朝露公主下毒,差点难以生育!你若真心爱她,就该放她离开!而不是拉着她陪你一起下地狱!慕瑾之,你的爱太自私太疯狂了!你为什么不能为她想一想?为什么要毁掉她原本安逸平稳的人生?”

等到清宵激动的说完,慕瑾之才淡淡的反问一句,“说完了吗?”

清宵一怔,无奈一笑,“说完了,我知道你不会听我的,但我还是要说。”

“我做什么事,都有我的原因,但我不会说给你听,因为没必要,你只是个局外人。”

慕瑾之平静的神情,幽黑的眸中闪过的异样情绪,让清宵有些怔忡,“你不说,我如何会懂?”

“你是谁?我为何要你懂?娘子是我的,天下是我的,你愿意助我一臂之力,我便保你国公府无虞,你我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

“我是桑棠的朋友……”

“我宁愿你不是她的朋友,娘子身边有我一人,已经足够。”

“慕瑾之,桑棠是该在天空中无忧无虑飞翔的鸟儿,而不是你笼子里的金丝雀!你这样关着她,管制她,限制她的自由,太自私太霸道!”

清宵的情绪又开始激动,好像自从认识许桑棠后,他便失去了在道观时无悲无喜的境界,如桑棠所说,他这是沾了烟火气。

“对!我就是自私,就是霸道?你能耐我何?”

慕瑾之倨傲的抬起下巴,神情不屑,“世子爷,论交易,你手里筹码有限,没有你,我的事也能办成,你可有可无,论交情,我是桑棠的夫君,你不过是她的朋友。我称你一声世子爷,不过是给桑棠面子,你可别得寸进尺!”

“你!”

“说什么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鸟飞得再高,高不过天,鱼跳得再远,远不过海,从来就没有真正安逸平稳的人生,娘子若活在底层,头上一层层的天,压得她一世难安,你以为她嫁给文远,就能平稳一生了?士农工商,商人是贱籍!再多的钱财,也敌不过皇权觊觎!世子爷若不是背靠国公府这棵大树,会有今日的随性自在?”

清宵愕然,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慕瑾之不屑的扫了他一眼,“站着说话不腰疼!说的便是世子爷这种人!”

“慕瑾之,你别太过分!”

慕瑾之腰背挺直,眉目如霜,神色间满是倨傲和不屑,“我再过分,你能耐我何?司马清熙,若无司马二字,我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蝼蚁一样容易!即便你冠上司马的姓氏,我要杀掉你也易如反掌!”

清宵神色激动,胸膛起伏中,慕瑾之拍了拍他的肩膀,“世子爷,人要学会服软,该低头时就低头。”

清宵避开他的碰触,很快恢复平静,淡淡道,“慕大公子,什么时候低头我不懂,我只知道,朋友之间贵在坦诚,夫妻之间更是如此,桑棠不是柔弱女子,你没必要事事瞒着她。”

“坦诚?司马翼对你坦诚了吗?司马清菡对你坦诚了吗?”

慕瑾之冷笑不止,“世上的丑陋,我不想都让娘子知道,第一楼是京城第一酒楼,你以为就凭许家和文家,第一楼能安安稳稳开到现在?你若不懂,可以回去问问你那位母仪天下的皇后姐姐。”

“姐姐她——”

“第一楼占据天时地利人和,谁不想据为己有?你姐姐也不例外。世子爷,世途险恶,人性丑陋,我管着娘子,只是想保护她。”

“利用和桑棠一模一样的替身,陷害太子殿下,也是为了保护她?殿下和她也算是朋友!若她得知真相,该多么难过?”

“那就不要让她知道!”

慕瑾之语气陡然变得尖锐无比,脸色阴沉得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挣扎,阴沉得骇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世子爷,事已至此,国公府已经逃不了干系,你想反悔也不成了!”

“我没想反悔,我只是不想瞒骗桑棠……”

“不想瞒骗也得瞒着!你可别坏事,不然,我要整个国公府陪葬!”

慕瑾之阴冷如蛇的目光死死盯着清宵,双眸深幽如海,暗黑沉沉,看不见半点光芒,清宵只觉得脊背生寒,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你不必担心,就算不为了姐姐报仇,为了桑棠,我也会坚持下去!只是,利用太子对桑棠的爱慕,算不上光明正大……”

“光明正大?世子爷,你在说笑吧?阴谋诡计,之所以叫阴谋诡计,就是因为见不得光。”

清宵沉吟半晌,迎向慕瑾之的目光,“慕瑾之,我知道,姐姐的事,也有你在背后推波助澜,煽风点火。”

“那又如何?”

“我不会如何,原因只有一个,就算你的人不煽风点火,太子殿下还是会除掉姐姐肚子里的孩子,只因他不是皇嗣!姐姐意图以和暗卫的孩子,混淆皇族血统,你没有捅出来,已经是保住了姐姐的命,和国公府全族的安危,这点,我很感激你。”

说到此处,清宵略一蹙眉,沉吟道,“而太子殿下,不知为何,他会选择下手除掉姐姐的孩子,而不是借此机会打压司马世家……”

慕瑾之冷笑道,“你以为他不想吗?只不过没证据而已。”

清宵脸色不由得一变,“证据都在你手里?”

“自然。”

清宵脸色顿时变得愈加难看,“你握着证据,是想借此要挟国公府为你做事?你这样做,如同捏着国公府的脖子,只要国公府稍不顺你心意,你便要整个国公府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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