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殷白低头看了一眼三楼的高度，心有余悸，训斥一句：“你疯了！要是掉下去怎么办！”
傅嘉言一笑，像是很满意。
“你看，你终究不是铁石心肠。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殷白冷笑：“抱歉，傅总，我只是害怕我家楼下出一具尸体，我会被警方留下来盘查。这可能会影响我登机离开的行程。”
一听到她要登机离开，傅嘉言的脸色当场就垮了下来。
他压抑着声线问：“我还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就算你生我的气，过了这么久，也该消了吧？”
殷白从容应对。
“消不了，傅总，时光无法倒流，已经发生的事情也不会改变。”她推开他，“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必再纠缠我了。”
“谁说我们离婚了？”
傅嘉言忽然从怀中扯出一张纸，“只要我没签字，我们就还是夫妻。我不会跟你离婚。”
殷白一愣，没料到他居然会随身把离婚协议书带在身上。
她苦笑：“这不是你一直梦寐以求的么，你不就是想要和季梓晚在一起么？现在我放手了，你如愿了，你可以追求心中的白月光了，怎么了？你竟然还不乐意了？犯贱啊？”
谁知道傅嘉言立刻点头：“是，我就是犯贱。你走了之后我才知道我有多犯贱。”
他说：“你要是因为季梓晚那件事怀恨在心，我可以和你解释。我现在已经和季梓晚划清界限了，她的电话和短信我再没有回过一个，况且她也要和John结婚了……”
殷白未说话，又听傅嘉言说。
“殷白，过去的事情我有许多的不对。你跟我回来，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不会再在外面纠缠其他的女人，也不会再让傅家的人摆布你。每天从公司回来以后我就陪你在家里吃饭，我们过正常的夫妻生活，好不好？殷白，我已经想好了，我现在已经能够自立门户，你回来之后，我们就切断和老宅那边的联系，让他们再也别来打扰我们。”
殷白有些诧异，抬头看傅嘉言。
他竟然愿意做到这个程度？
“你不是向来都忌惮他们么？”
傅嘉言想都那群不吐骨头的狐狸，眼神暗了暗：“是我早该看清那帮人的真面目。”
见殷白还在沉默，傅嘉言眼神更暗了：“你还在顾虑什么？怕我骗你？”
殷白摇头。
她只是诧异，这短短半年，在傅嘉言身上竟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而他挽回她的诚意，堪称极有分量。
曾经殷白觉得，这个男人不可能再有回心转意的一天。可现实却告诉他，他还真的就这么回心转意。
可自己呢，是该坚持原先的想法，一意孤行地选择远走他乡？
还是再给他一个机会试一试，万一真的就触碰到幸福了呢？
殷白没有轻易表态。虽然在心里，对傅嘉言的怨恨已经随着时光消解了大半，但她的表情却还是冷冷淡淡。
“傅嘉言，要是这些话你在半年之前说，我或许还会感激涕零，但现在——”
她转身，拉开了公寓的大门，侧过身等着傅嘉言出去。
现在，我过得很好，已经不再需要你的感情了。
傅嘉言愣住了。
他没料到自己如此的诚意都无法再打动殷白。
她的眼神平静从容，看不出一点点悲伤。反而是自己，在对上她的眼神那一刻，竟觉得心底涌上来巨大的悲伤。
傅嘉言笑了，笑得苦涩。
她曾经卑微地爱过他。如今换他卑微地挽回她。
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轮回报应么？
……
这之后的殷白日子照过，没出现半点失态。
她照样在项目上付出大部分的精力。花很多时间谈合作、开会、审核工厂的产品，看上去从容不迫、极其有条理。
傅嘉言的注意力却已经完全被殷白吸引了。他的视线透过玻璃窗，追随着那头一袭优雅小黑裙的身影，只觉得工作状态下的殷白愈发美丽动人。
但回程的倒计时却一天天地在叩响。
每一天日落的时候傅嘉言都意识到，他又少了一天可以见她。
GR团队待在国内的最后一天，大家举行了一场庆功宴。
庆功宴上，推杯换盏，所有人都喝多了。
等宴会结束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众人各自散去，醉醺醺的殷白在被傅嘉言扶住，小心翼翼地往台阶下走。
“我送YIN回去。”他说。
团队的几个成员正愁找不到人送YIN回去，立刻忙不迭表达了感谢。
傅嘉言一路驱车把殷白送回了公寓，把她小心地放在床上，然后打水替她擦了一把脸。
做完这些，他坐在床沿，借着月光温柔注视了她片刻，然后无声地叹息一口气，想起身离开。
正要离开的时候，他的手却被睡梦中的殷白握住了。女孩睡得很不安分，睫毛轻微颤动着，像是在做噩梦。
傅嘉言轻声在她耳边安抚她，直到她睡得深沉。
他盯着殷白柔软的唇瓣，忽然想到，结婚这么久，两人却从来没有过更深入的亲密接触。
他再也忍不住，粗暴地拉扯开了自己的领带，然后低头，在她脸颊上叩下了一个吻。
睡梦中的女孩感觉到了热源，轻声一嘟囔之后，双手环绕住了男人的脖子。
这个邀约的动作让他全身沸腾，他再也按捺不住。
……
第二天，殷白醒来的时候，见到满地都是凌乱的衣服。
傅嘉言躺在她的身侧，一只手臂牢牢地锢住了她的腰，声音透着朦胧的沙哑：“殷白，别闹了……我们再睡会儿了。”
殷白晃了晃脑袋。
宿醉之后的大脑无法回忆昨晚发生了什么，但光看眼前这个景象，傻子都能明白。
殷白花了一分钟的时间冷静了下来。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昨夜那些缠绵的月色，只把注意力转到她眼下要做的事情中来。
登机的航班是下午两点，现在是早上十点。她今天原本是要回M国的，还好，她还没有错过航班。
殷白冷静地起身，穿好了自己的衣服，然后拎着行李箱离开。
直到她走的时候，傅嘉言依然沉沉地睡着，保持着弯曲着身子、怀抱中抱着什么东西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