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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咸阳朝堂 秣马厉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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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峰用这伙山贼拉船过了蒿坪江面,便从船舱中拿出银钱来,每人发两千文。众山贼得遇梁州豪杰,惭愧不已,便对笑峰发誓决不再做拦路剪径之事。

笑峰便道:“你等若不做此行当,便不能生活。我且指给你们一条生存之道:上庸城正在打造舟船,需得良好木材,你等且去山中伐木,可从汉水运至上庸城,到那里交付一个叫张广的人,此人是我部下,负责在上庸为官府收购木材。待我回来时候吩咐他,收取你等木材,你等便可以此为生了。”

众贼听罢,感恩不尽,一再拜地称谢,表示愿受驱驰。

笑峰恩威并用,震服了这伙山贼,使其从良,不要再作盗贼之事。笑峰便命众人散去,又驾船起行。

这舟中船夫,见笑峰等人诛杀山贼首领,使群贼震服,又得知这豪杰便是名扬汉水的徐笑峰,不禁惊呆半晌,对笑峰一再行礼,拜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想阁下真是梁州豪杰首领!今得一见,三生有幸!”执礼甚恭。

笑峰笑道:“不必多礼。你且开船,继续前进。此去南郑还有三百里路程,我后日便要到达。不可再耽误了。”

船夫道:“徐豪杰之事,小人怎敢不用心?徐豪杰且宽心,后天日落之前,必能到南郑。”

于是便架起风帆,用力划船前行。

且说巴蜀二国,春秋时期也为诸夏之一,巴、蜀、楚三国为世仇,彼此之间多有攻伐。上庸汉水一带,本是巴国、庸国领土,庸国被灭后,归于巴国,后来楚国坐大,夺取了巴国的汉水领土,在此设置汉中郡。巴国只好南迁长江,在江州立国。

蜀国则兴起于岷江一带,蚕丛最早称王。武王伐纣时候,蜀王杜宇曾出兵相助,后来杜宇称帝,号望帝,又禅位憋灵,蜀国地方甚广,实力较强,是南方大国之一。

战国时期,蜀国屡次与秦国争夺汉中南郑,最终蜀国打败秦军,占得汉中,便以成都为都城,设立宗庙,又称蜀王。

公元前316年,蜀王杜芦要进攻苴国,便令壮士开凿石牛道,以便行军。

苴国位于后世葭萌关一代,所以又称为葭萌国。苴国国君便求救于秦,而蜀王杜若也遣使者跟秦国交涉说希望不要干涉此事。

秦国国君当时是秦惠文王,得到二国的书信,便在咸阳宫召集群臣商议,秦王道:“巴蜀二国连年攻伐不休,今蜀国又欲要吞苴国,苴侯求救于寡人,而蜀国国君让寡人作壁上观。卿等有何见解?”

大夫司马错奏道:“巴蜀相攻,蜀又要吞并苴国,大王便可趁此时之机进军汉中,击败蜀国之师,便可拥有蜀地,苴国也自然归服。收取蜀、苴之后,顺带挥师东下,则巴国即便为大王所有。”

秦王倒是有早有收取巴蜀之心,但前番数次兵败汉中,南郑一度为蜀国所得,而剑阁一代地势险要,若用兵马过少,则难以攻取。用兵过多,又恐关中空虚,韩国等又将从东面攻击。今闻司马错之言,心中沉吟未决,见客卿张仪在座,便问张仪道:“先生可有高见?”

张仪本是魏国人氏,与苏秦齐名,并列为当世纵横家代表人物。

纵横家所言方略称为合纵连横,合纵连横是战国时期特有的政治军事局面而形成的战略思想。合纵者,是指东方六国联合起来来对付秦国,当然也不仅仅局限于此,合纵也并非只针对秦国,也可针对齐、楚等大国。

合纵战略思想主要由苏秦主导,合纵鼎盛时期,苏秦曾佩戴六国相印,执掌天下之牛耳。但事有反复,秦国见六国以合纵对付自己,便远交近攻,于是连横战略思想便应时而出。

连横者,指秦国联合东方一国以对抗诸国合纵,通俗上讲,也就是秦国反间收买合纵六国中的一国,使其联盟瓦解,进而让秦国得利。

自苏秦死后,合纵战略思想日益衰微,张仪得以相秦,施展连横战略思想。

张仪在魏,不得重用,西游秦国,初期也不得见用,拮据潦倒,困在馆舍,十二年前,笑峰当时才十五岁,率数名少年在咸阳贩运货物,笑峰少时与关中游侠儿多有交往。当日在咸阳西郊见张仪困在馆舍,便为其付下所欠资费,又馈赠其生活之资。

张仪西游秦国,虽然得苏秦暗中使人资助,但在秦国日久,盘缠花费殆尽,仍然不能见用,不由得心灰意冷,准备回魏,却又苦于没有盘缠,又欠店家旅费,店家不让其走。张仪正在困境之中,得笑峰相助,真是雪中送炭,感恩不尽,言富贵之后定当百倍相报。

张仪得笑峰资助,又不甘心此行无功,便再次面见秦王,秦王屡次闻见张仪求见,前几次因为一时不便,只见得一次,并没有详谈,并没有觉得张仪有奇异之才。现在又闻知张仪求见,正好秦王此时心中有许多疑惑,便召见张仪问之,张仪竟然句句回答道秦王心坎之上。秦王大悦,与张仪相言数日,觉得连横之策对秦国大为有利,大喜,便采纳张仪之言,重用张仪,授以客卿官职。

后来张仪因谋国有功,使魏国献城十五座,于是秦王拜张仪为相,几度辗转,为秦国计划,张仪又曾任魏相,复归秦国之时,再任客卿之职,在秦十二年,深得秦惠文王信赖。

张仪所着重考虑的方面,在于东方六国,并非巴蜀,所以张仪觉得当以函谷关以东为重,见秦王问,便回奏秦王道:“启奏大王,前年六国合纵攻秦,我虽然击退六国之师,但六国威胁仍在,去年大王又征伐韩国,恐今年韩国为报此仇而发兵攻我。臣知道韩将暴鸳,骁勇善战,韩国如用之,当为秦之患。臣以为大王当屯军函谷关,以图关东。蜀道险阻,南郑之地,皆栈道石窟,车马难以通过,军资难为继,实在难于用兵。关东六国乃大王心腹之患,而巴蜀则不过偏僻之邦,暂且容他酣睡大王卧榻之侧,待大王克定东方六国之后,巴蜀自然不战而得也。”

秦王素听张仪之言,听张仪这样说,心中有不发兵取蜀之意。

司马错见之,奋然出班立于殿前而奏道:“张客卿之言,虽然在理。然臣以为此时为收取巴蜀之良机,此机百年难遇。大王只需发兵十万,进入汉中,兵临剑阁,则巴蜀之地便可尽收囊中。且巴蜀地处长江上游,取得巴蜀,便可以压制荆楚。大王欲要图天下,楚国乃大王劲敌,今如果不趁此时机收取巴蜀,则恐将为楚国取之。楚国若占据巴蜀,势力大增,大王便难以再压制了。此为长远打算,大王必欲取下巴蜀!”

秦王闻言,也觉有理,便又问张仪道:“先生所言取巴蜀弊与利如何?”

张仪奏道:“取巴蜀,劳军费力,而所得利不大。巴蜀偏居西南一隅,虽然能够压制楚国,但相比中原,还尚为次。臣以为大王当伐韩国为上,取韩国,胜取巴蜀。”

秦王又问司马错道:“卿所言取蜀当为长远之计,但蜀道崎岖,用兵不易。如无必胜把握,寡人还是觉得当谨慎行之。卿可有取蜀之策吗?”

司马错又奏道:“臣既然敢言取蜀,必有策略。巴蜀时代为仇敌,且都发书求救于大王,大王军马开进汉中,出师有名,待观二国之变,大王便可一举突袭,反客为主,一战便可击败蜀军,擒下蜀君,则苴国、巴国都是顺带收取的事情。”

张仪又辩白道:“虽然如此,但万一中途受挫,一时难于退兵,而韩国只师又趁机攻我,东方诸国一齐发难,恐函谷关不能守。此虽然为上计,但也为险计。为万全着想,还是当暂缓取之为上。”

司马错又争辩道:“如此时不取,机会将白白错失了。东方六国,畏惧大王已久,韩国纵然发兵攻我,也暂时不足为惧。六国之师,虽然合纵,但往往兵合力不齐,难以成事,臣以为不足为大王之忧。”

司马错与张仪争论数番,都各自有道理。司马错便启奏秦王道:“臣请为大王提卒十万,以三月为期限,取下巴蜀而回。如到时不能取下,臣提头来见大王!”

秦王闻言大喜,便嘉奖道:“司马爱卿之策,正合寡人之意。寡人久有收取巴蜀之意,只是未逢时机,今良机已到,寡人岂能坐失呢?”

于是当下决策发兵收取巴蜀。便拜司马错为大将,又问司马错道:“卿此行,需提卒十万,但不知以何人为助呢?”

司马错奏道:“客卿张仪,深有韬略,可为臣出谋划策,相助此行。都尉墨善于领军征伐,可随臣一道出征。”

秦王便问张仪道:“先生肯相助司马大夫为寡人取蜀吗?”

张仪跪奏道:“臣与司马大夫虽然意见不同,但既然大王此番决议先取巴蜀,臣安敢不从大王之命?必当庶竭驽钝,相助司马大夫,以回报大王知遇之恩!”

于是秦王大喜,便授司马错上将军印,客卿张仪、都尉都尉墨等为副将,提卒十万,从石门道入汉中,名义上为调解巴蜀苴等国纷争,实则包藏祸心,欲要一举吞并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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