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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系春情外柳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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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装成gay?呵,呵呵,理由真是一言难尽啊。

“其实直男装gay也很合理啊,你们女孩儿不都恨不得能有男闺蜜吗,这世上能有比gay还安全的男闺蜜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不正面回答问题也就罢了,还开了这么一个自以为很有意思,实际上冷的不行的玩笑。

本以为能缓解一下气氛,结果气氛更紧张了。

她显得更小心翼翼了,一脸严肃的看着我:“您是开玩笑的吧?”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确实是在开玩笑,但我们俩的玩笑指的完全不是一个东西。

我沉默了一会儿,在越来越冷的气氛中组织了下语句,把那件事的始末从头到尾跟她说了一遍。

讲述过程中好似听见她笑了,但从后视镜里看时却见她还是一脸严肃。

也不知道直男装gay是不是一件很严重的事,她要是因此对我产生不好的印象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啊。

不近的一段路竟然这就到了,我还在想着该怎么遣词造句和她说点什么,拉近点关系,结果脑子里面基本上是一片空白,一路上愣是一句话再也没说出来。

怎么这么快就到了,看来爱因斯坦真是诚不我欺啊。

还在我抱怨着相对论的时候,女孩向我道了声谢又道了句别,便下车快步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是在埋怨自己中度过的,可具体为什么埋怨我也说不清楚,只知道自己在懊悔没能给那个女孩留个好印象。

难道我动心了?且不论对一个近乎陌生的人动心是件多花痴的事情,就说我和陆蔓的事情还没解决,现在的我,有能力,有资格开展一段新的关系吗?

在我把车停好,准备下车回家的时候,手机响了。一股狂喜涌上心头,因为——那不是我的手机铃声啊。

车的后座上有一个粉红色外壳的iPhone,那个女孩把手机落在我车里了!

真是天助我也,我欠身从后座抓过电话,酝酿了半天后滑开了通话,故作有磁性的声音说:“喂。”

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出声音里的磁性。

“您是哪位,这是我的手机。”是那个女孩的声音,略有些焦急。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您”“您”的。

“我是李靖。”

刚说完我就后悔了,傻死了,她认识谁是李靖啊。

对方显然也是懵逼了,好久没再出声,估计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李靖是哪一号人物。

我只好接着讷讷的说道:“呃,就是那个假同性恋。”虽然不情愿,但是暂时只能认下这个名号了。

“哦哦,是您啊,我把手机落在您车上了是不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丢了或者被人偷了呢!您能给我留下个地址吗,您明天方便吗,我去取一下可以吗,谢谢。”

又是一大波“您”“谢谢”袭来,我怎么可能会说不方便,连忙答应着:“可以可以,那明天我在中山公园门口等你吧,晚上六点半,就在你下车的地方,行吗?”我已经开始想着明天穿什么衣服之类的了。

“好的,那麻烦您啦,谢谢。”对方语气轻快了些许,看来是这时才松了口气。

轻飘飘的回到了家,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心里面激动的不行,反复想着今晚的事的整个经过,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大概,自从和陆蔓分开,就没有过了吧。

想到这个名字,心忽然又沉静了下来了。

距离上次碰到她已经一周的时间了,陆蔓并没有以任何手段联系我,这个事实让我又是困惑又是挫败,难道上次是我眼花看错了,陆蔓并没有回来?还是说,她回来也不是为了我……

现在的我,有能力,有资格开展一段新的关系吗?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这是一个让人欣喜的开始。

……

心里面有事的时候,是不是很难瞒过你周边熟悉的人啊。早上临出门,母亲大人就意味深长的看了我好几眼,看的我心虚,到了公司又被魏铮缠住了不停的审问。魏铮是我的哥们儿,我们俩因为名字有缘的缘故,一进公司就成了特别好的朋友。

“你小子今天不对啊,有约会?”魏铮玩味的看着我问道。

“怎么不对了,我哪来的什么约会?”我不容置疑的否定着,反正不是约会,我否定起来还是挺理直气壮的。

“不对,不对,你今天不一样,快从实招来,有什么事?”魏铮一脸“你还想骗谁”的表情接着追问道。

“什么啊,哪不一样了,一样的啊,你为什么觉得我不一样了?”我还在进行垂死挣扎,看看能不能蒙混过关。

“没事你能打扮的这么人模狗样的啊,我结婚你也就穿了个T恤就来了。今天穿这么好的西服,梳这么拧的发型,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骚劲儿。能不是去见姑娘?”

“滚,你结婚那么热的天怎么穿西服,不得中暑啊,再说我就不能有点自我提升了,穿得整齐了,说明有更高的追求了。”

我嘴里和魏铮胡言乱语,心里恍然大悟:我说怎么被他们看出来的,原来是打扮的太花枝招展了啊。也对,动物想求偶的时候都是这么花枝招展的,作为万物之灵的人类,怎么也得含蓄点才行啊。

最终我还是没能顶住魏铮的严刑逼问,从实招了。不是我不行,而是敌人实在太狡猾啊。

“你小子真行啊,没看出来,还真有点儿色狼的潜质。不过也就那么一点儿,都见两次面儿了,人家多大了有没有男朋友都不知道就算了,连姓什么叫什么也不知道,太废物点心了,业务能力不行啊。”魏铮一脸奸笑的看着我。

“怎么说话呢,我一未婚男青年,又没有猥亵下流,也没有勾三搭四,怎么就色狼了?”我开始反驳还挺心虚的,说着说着就觉得自己占理,理直气壮起来,“你看看咱们这一层,想看个异性,只能等平时来扫地的大妈,一天还只有两次,时间长了不得变态啊。”

“我觉得你已经变态了,”魏铮看我有炸毛的趋势连忙说道,“得得,我把上周五咱俩在冷知识问答赢的那两张演唱会门票拿出来,你请她去看演唱会行不行,够意思吧。”

“看演唱会?会不会有点进展太快了,我的情况……”

我才说了半句,魏诤已经把话头抢过去了:“什么情况啊!就是给妻子守孝,你守了三年也够够的了,更何况,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你不能一辈子守着段回忆过日子吧。”

魏诤这话也真是够犀利的了。我和陆蔓之间,可不就只剩回忆了。

“行!该出手时就出手。”我下了决心。

魏铮鼓励了我几句,又传授给我几招,便不理度日如年的我了。

这一天不知看了多少回的时间,终于挨到了下班,刚一正点,我二话不说,在一帮人惊诧的眼神中飞也似的跑了出去,边跑边听见这帮人莫名其妙的议论声:“这小子是要拉裤了吗,跑这么快,屎来刻不容缓的。”

当我把车开到中山公园的时候,庆幸的发现那女孩还没来,要是比人家来得晚可不太好啊。

我刚停好车,那个粉红色iphone又响起了铃声,我疑问的接起来,刚说了个“喂”字,那边已连声说了三遍“不好意思”了。

“李先生真不好意思,我临时有工作,没法去拿手机了。我拜托一个朋友去的,她应该已经到了,她今天穿的是黑白的套装,白色的羽绒服。”

“我看见她了,”听到她不能来,我的心里有些失望,连声音都低了两分。眼看着一个符合她描述的姑娘走到我附近,我忙从车里钻出来招呼她,“这里!”

姑娘走上前:“是李先生吧,我替小曹来拿手机。”

我和电话那头的女孩说了一句,又把电话递给来人让她说了几句,然后把电话拿了回来开了公放问:“刚才说话的是你朋友吧?我可把电话给她了?”

“嘿,李先生您还挺谨慎的,就是她,”女孩带笑的语声传进我的耳朵,“麻烦您了。我让我朋友给您带了张演唱会的门票,就当谢礼了。”

随着她这话刚一说完,她的朋友拿出了一张票递到我手里。

我有点发愣,这不是我要送她的那场演唱会的门票吗?

“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哎,等一下。”

要不是屏幕上显示还在通话中,我真的以为她已经挂断了。隔了三秒后女孩的声音才又响起:“还有什么事吗?”

确实,我还能有什么事呢?

隔着电话,我又能说些什么,加上她的朋友在一边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多少有点不耐烦了,我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坐回车里时,我觉得这事真有点搞笑,本以为经此一事,我和那女孩能交个朋友,相约去看演唱会。谁知道到最后,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她姓曹。

果然,什么有缘千里来相会都是小说中的桥段,现实中,最常出现的结果就是缘悭一面啊。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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