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非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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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明锦的车过来的时候,戴春娇刚从车上下来,司机告诉她汽车公司就算赶过来大约需要四十分钟。

“大伯母,我送你一程?”朱明锦打开车顶,双眼含笑,“今年的秋老虎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戴春娇眼神不明,朱明锦这个人她本身并不喜欢,小小年纪,心眼多,野心大,还有一点点蠢。

这几年自以为抓了她的把柄不停的要挟,她也不过懒的跟她计较。也罢,看在她如此殷切的分上个,她不介意陪她玩一玩。

“那就劳烦大侄女了。”

“大伯母回来也有些日子,不知可还习惯?”

下午三点并不是高峰期,几个红绿灯一过已经上了高架。

“大侄女这是准备带我熟悉下南锡吗?”朱明锦还有一个毛病,就是张扬。这一点跟她的母亲孔愚很像,不过孔愚的张扬在暗地里,在骨子里,朱明锦还显露在面上不会收敛,到底是千金小金,没有受过苦。

朱明锦难得自己开车出来,红色的布加迪,在空旷的高架上奔驰,“大伯母离开南锡也有五年了吧,这五年南锡的变化简直难以想象。”

车子已经拐上出城的路,戴春娇瞥了眼貌似专心开车的朱明锦笑了笑。

“您看看这边,您走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荒地。”

戴春娇不语,听着朱明锦喋喋不休,尽是民俗风情。

朱明锦面上和煦,心底早就恨上了戴春娇,端的跟入定的僧人一般,还是怀念十年前,她即便年少却也无畏,三言两语就跟她挑明了算计。

如今,十年过去,她学会了拐弯抹角不着痕迹,她则摆明了装傻。上了她的贼船又怎么可能轻易下去。

此刻戴春娇真就跟欣赏风景一般,这里看看,那里也看看。朱明锦明知道她在等自己开口还必须往里跳。

“十年前大伯母给了我很大的帮助。”

“我帮了你什么?”戴春娇回答的好不经心,目光流连在窗外,似乎并未注意她的话。

“伯母真是贵人健忘。”

“年纪大了,记性总会差的。”

“就算再差,也不会忘记是什么原因突然回来的吧?”

“恩,难忘故乡情啊。”

朱明锦恨的牙痒痒的,故乡情?

母亲说的一点不错,她这个大伯母装起傻来没人能比。

“您这是忘了很多事情吧。”朱明锦也不打算再同她兜圈子,“十年过去了,南锡也几乎面目全非。可有些事呢,就像印在骨头里没有办法改变。”

“您现在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我的堂妹呢?”

“当年的事我总觉得她不像是您的亲生女儿,现在成了亲生吗?”

“我这个堂妹啊,可比十年前厉害多了,难怪您现在另眼先看了。”

“您为什么又回来了呢?”

“也罢,她毕竟也是我的亲堂妹,我这个堂姐总该关照她的。”

朱明锦话虽如此说,心里再次骂上了戴春娇,那么好的机会递给了她,也不知道戴春娇在想什么?鬼才相信上了年纪的人会心慈手软。

脚下油门猛踩,刚上高架时车顶已经打开,风从耳边急速飞过,刺的几乎睁不开眼睛。

朱明锦戴着墨镜,感触自然不如戴春娇。

然而戴春娇始终端坐着,脸上没有一丁点的变化。

朱明锦想起母亲的嘲笑,名门,除了那些外表的样子,内心还不如我呢,都腐烂的黑黑的,如今,可没有什么真正的名门。

她认同母亲的话。朱家系出名门,追根溯源也是明高祖的旁支,可如今呢?即便当年是名门,传了这么多年早就变了样,最多也就是豪门罢了。

她这个伯母,也是有私心的,不然也不会一直吊着何立人。

何立人,出了名的富商,据说对戴春娇一见钟情,至死不渝。

她,从来就不相信爱情。

“有车。”

车速越来越快,戴春娇哂笑,她似乎有种同归于尽的感觉,但是即便她想朱明锦也不会如此的,她的野心还没实现怎么会舍得。

朱明锦的确不舍得,她低估了戴春娇也高估了自己。

即便刹车系统再好,即便打死了方向,依旧不可避免的撞上了前方的车。

戴春娇看着她将方向盘向左打死,看着前方的车大灯已经破碎,甚至感觉到有玻璃碎片飞来进来。

哎,好好一辆车,毁了。

前面的车主已经下车,一脸的哀怨。

“哪里来的富二代?哎呦喂,布加迪啊?了不起啊。”

朱明锦已经缓过来,脸色有些苍白,迅速忘了一眼邻座的戴春娇,她正在小心翼翼的捡起玻璃碎片。手上的祖母绿镯子分外的抢眼。

她,是不可能帮助自己处理眼前的状况的。

解开安全带下车,“说吧,多少钱?”

低头的戴春娇闻言更看低她了几分,蠢货就是蠢货。

“还真是富二代。”被撞的人冷笑,对着自己的车大叫,“姜蘅,这人可比你更纨绔。”

刚刚撞车的时候,朱明锦就很不爽的联想到上次装姜蘅的事情。偏不凑巧他坐着后排,从而被撞了腿。

今天没想到又好巧不巧的遇到了姜蘅。

姜蘅一看车便知道是朱明锦,在南锡开布加迪的屈手可数。这女人胆子一如既然的大。

莫玉琛说话的瞬间,姜蘅已推了出门下来,黑色的衬衣更显的冷漠。

“什么纨绔。这可是我们南锡称大名鼎鼎的朱大小姐?”

“朱大小姐是谁啊?”莫玉琛眯着眼一脸茫然,将朱明锦打量一番,双手特地在胸前绕了绕,“最多75B,不算大啊。”

“你这个外国人中文学的可是半吊子。”姜蘅只能跟着长叹,莫玉琛怎么可能不知道朱明锦,真要像表现的这样子,哼,他们今天可不会出现在这里。

“朱大小姐着性子可真不好,看来不弄出人命决不罢休呢。”

朱明锦的憎恶榜上姜蘅屈就第二位。今日之事不是她阴谋论,发生的实在太多凑巧。今天这条路线可是她特地挑的,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是哑巴吗?”莫玉琛偷偷看了眼车里的人,那个人他也认识,朱明月的生母。“好没有礼貌。”

“乱讲,我们中国可是礼仪之邦。”姜蘅憋笑,难怪今天莫玉琛非要拉自己出来,“上次这可是得了一根金丝楠木的拐杖。”

“你又不是瘸子要什么拐杖。”姜蘅并不了解莫玉琛的底细,可莫玉琛对朱明锦的事情一清二楚。当时她追尾姜蘅,也不知道是谁设计了谁?扭过头大声说道,“车上的朋友,你这个同伙是个哑巴,麻烦报个警吧。”

从姜蘅下车的那一刻朱明锦就明白今天的事情不可能善了,且不说旧恨,只要跟自己相关的事情,姜蘅从来不会放过机会,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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