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爱恨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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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可以坚强的与顾乔生相见,我以为我早就已经看淡了世间炎凉,悲秋伤月,我以为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已经可以让我麻木了所有悲伤,可是当我看到顾乔生烤着重重的锁链坐的我面前时,我才感受到什么是真正的心痛,什么叫窒息,

隔着透明玻璃,我拿起话筒,还没来得及开口眼泪就止不住不流。

“别哭了,小夏。”话筒里传来顾乔生的声音,他说:“对不起,我不能带你走了。”

“是我对不起你。”我哭得肝肠寸断:“都是我害了你,你犯罪的证据是我拿给冷奕的,我还从你这里偷了好多资料,对不起……”

他并没有感到诧异,而是淡然一笑:“我知道。”

我愣住了,瞪大眼睛望着他:“你知道?”

“是的。”他点头:“从你第一次到我的书房,我就知道你在做什么。当时我给了你一张卡,你没有要,我就知道你并不是为了钱,而是真的爱他。”

原来他一开始就知道,却不拆穿我,眼睁睁的看着我背叛他。我眼眶发胀:“对不起,我错了,错的离谱。”

“我曾也不甘,也痛苦过,并不是因为你背叛了我,而是你爱上了他。”顾乔生说:“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从那天你拿走我的笔记本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那日你临走前回过头对我嫣然一笑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原谅你了。”

逃得开的是命运,逃不开的是选择。顾乔生何许人也,竟为我一人而失了天下,却依然无怨无悔。

我忽然想起洛丽塔对我说过的话,要不是因为顾乔生爱我,我的下场就是第二个林素。

这一刻我幡然顿悟,才彻底明白了我究竟失去了什么。

总是要等到很久很久,总是要等到退无可退,才明白我曾亲生舍弃的东西,在以后的日子里,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的眼泪滴落在话筒上,隔着玻璃我深情注视着他:“从前有一只白猫和一只黑猫是一对很好的朋友,有一天黑猫落水了,白猫把它救了上来,你猜黑猫上岸之后对白猫说了什么?”

我爱你,我只是想听到这三个字从你口中说出来。

顾乔生躲过我期待的眼神,低下头沉重的说:“好好照顾自己,未来没有我的日子里,你要更坚强,更快乐的活下去。”

我失落的咬了咬唇,红着眼睛追问他:“黑猫最后说了什么?”

“小夏。”他无视我的问题,继续说:“不要难过,不要愧疚,可以的话,忘了我,去享受你未来的人生。”

“我还有什么人生?”我激动的站起来趴在我们面前的玻璃上泣不成声,一边说一边捶打着玻璃:“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对我说,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我也爱你啊,为什么你不告诉我,我只是想听到你亲口对我说,你为什么不说……”

一旁的狱警强硬的把我拉开,我挣扎着还想要扑上去,最后两个狱警一左一右把我架出了探监室。

我一路还在挣扎着回头冲他哭喊:“你生,我生,你死,我死。乔生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在黄泉路上孤零零的一个人,在你枪决的那一天,我会站在离你最近的山头,陪你一起走……”

我爱你,是多么勇敢的决定。

此生有你,我亦无悔了。碧落黄泉,我会与你永生相伴。

我知道你爱我,就算你从未说出口,我也能感受到那爱的炙热。只可惜我对你的爱是冰冷的,绝望的,更是带有毁灭性的。

走出监狱,门口停着三辆黑色加长版轿车,冷奕盛气凌人的从中间一辆车上下来,昂首挺胸的对我说:“看完了?该回家了吧。”

家?我疯狂的失笑,我已经没有家了,全是拜你所赐。

冷奕皱着眉头问我:“你笑什么?”

我指着监狱里面的方向呐喊:“你成功了!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踩在别人的骨灰上站到了你想到达的高度,你满意了?”

他闭眼深呼吸,然后睁开眼向我走来。我指着他的鼻尖后退一步:“你别过来!我告诉你,就算你得到了全世界,也永远不可能得到我尤夏!我的人,我的心,是你这辈子都可望而不可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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