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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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钢笔写不出来不能甩这个真理,不是别人告诉我的,而是我在家的时候自己试出来的。因为被要求把所有弄脏的地方都擦干净,这个真理对我来说简直是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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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杨一诺考虑过钱博文说的背靠背式坐法,但最终还是选择了两个人都面对观众,然后稍微侧身一点,可以有眼神互动。在帮助现场的同学一起贴好标识位置的地贴之后,杨一诺又挪到了季恺未身边,和她一起抱着胳膊看着郭淮森排场。

这可以说是郭淮森第一个独立完成的活动,虽然迎新晚会也是组织部牵头策划的,但这么大的活动总有季恺未的帮助。而这次的学院联谊,可以说是从头到尾都是郭淮森一个人的功劳。除了麻烦季恺未去请来乐队表演节目以外,当然这个活季恺未也是非常乐意接的。

“哎哟你们两位有事就去忙吧,别在我背后盯着我了,领导在这里我总是怕出错,太紧张了!”郭淮森忙忙碌碌了一圈终于转回来和季恺未说上了一句话。

“怕什么,你做得这么好还不让我们观摩观摩了?”季恺未打趣着他。

“明天再来明天再来,欢迎我们季大主席莅临参观指导好不好~”郭淮森一边假装推着她们二位走一边又发出了明天的邀请函。

“好好好,你忙吧,一诺也要去排练了。”季恺未和他道了别,牵着杨一诺望夜色里走。

小广场旁边的林荫走道总有许多小情侣在散步,树荫浓密,风吹起来还沙沙响。现在这个季节脚下又都是落叶,实在是谈情说爱的好去处。

季恺未和杨一诺路过这条小道,正好微风吹过,一片金黄的秋叶落在杨一诺的头发上,随即又翻滚着跌落到肩膀上,卡在了领口处。

看到了这篇落叶掉下全过程的季恺未用手指模仿者落叶的轨迹,先是轻轻点了一下杨一诺的头顶,随后是肩膀,最后停留在领口,帮她拿下了那片落叶,放进了她手心。

杨一诺看了一眼落叶,又看了一眼季恺未,将落叶塞进了自己的口袋,连同季恺未的手,然后拽着她往林荫小道上走。

虽然不理解为什么忽然要走小道,明明这样走到排练室要花更多时间,但季恺未并没有开口问,或许她心里也期待着能和杨一诺能踩着这些落叶同行一趟。

不过即使季恺未没有开口,杨一诺也知道她可能会有的疑惑,不等发问就自己先解释起来:“落叶落到我身上,就是在邀请我去一趟。”

季恺未看着杨一诺的侧脸,第无数次在心里感叹她的温柔和美好。总有人会在你规律机械的生活中替你留下一片落叶,再为你写一篇诗。

两人慢悠悠地往排练室走着,而排练室内的气氛此刻却难以言喻。

“学长!她真的当过别人小三!”张凌晗有些激动,一副今天势必要让何杉悬崖勒马回头是岸的架势。

“你说什么呢?”何杉脸色铁青,手里攥紧了手机,看起来在努力地保持语气平稳。

“是真的!杨一诺真的当过别人第三者!她还和人家睡了!”

此话一出仿佛踩中了何杉的雷区,他的理智冷静好像瞬间都被抛弃了,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张凌晗,压低了声音也仿佛在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你听谁说的?!”

“听我一个学姐说的!”张凌晗觉得自己成功点燃了何杉的引线,只需要再添油加醋火上浇油一些,再等待一些时刻,就能彻底引爆名为何杉的这颗炸弹。

“她说她之前抓到她男朋友和杨一诺出去开房!”

何杉冷冷地问:“你哪个学姐?”

“拉拉队的学姐!她亲口跟我说的!她还说她来找杨一诺理论还打了她一巴掌,她才消停!然后那个学姐的男朋友后来跟她道歉什么的她最后心软了就和好了。”

“谁?谁打谁?”

“我学姐打杨一诺!打完她才消停,才不再去勾引我学姐男朋友!”

“她还说什么了吗?”何杉咬牙切齿,硬生生从嘴巴里挤出几个字,看起来真的很怒不可遏。

张凌晗觉得自己胜利就在眼前了,为了能够顺利吹响成功的号角,此时此刻必须要往何杉扎心的地方说:“她还说杨一诺之前就好像盯上了乐队里的吉他手,还说因为吉他手太高冷了她没办法直接下手,只能慢慢来。学长!你不要被杨一诺骗了呀!”

“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

“你学姐叫什么?”

“叫金庭。”

“她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我和她关系好了她才告诉我的!她在拉拉队朋友不多,又听说我现在在校乐队,为了让我看清杨一诺的真面目才说的!”

“……”

“学长,这要是说出去那肯定是乐队的丑闻啊!她如果再呆在meteor,整个乐队都会被这个蛀虫毁掉的!”

“那你说怎么办?”

“把杨一诺踢出meteor乐队!让她再也不会影响我们!”

何杉沉默点着头,好像经历了什么很消耗体力的事情一样,非常疲惫的喘着气靠坐在椅子上。张凌晗凑上前去,把手搭在何杉肩膀上,用充满同情和关切的语气说:“学长,别难过,你这么好,她配不上你……你身边还有很多人,都很关心你的…比如……”

何杉突然抬头,深邃的眼眸撞进了张凌晗的视线。这双眼睛她已经朝思暮想太久了,从在校园论坛上看到照片,到现在两人只有咫尺距离。而此刻这个人这双含情眼就在她面前,正深情款款地盯着她,让她竟然有些害羞,一时语塞说出不话来:“比如…比如……”

“比如你吗?”

排练室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一条缝,现在门外的人正应声推门而进。

张凌晗被吓得一下子收回了自己手并且后退了几步,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反观何杉却是终于松一口气的样子,他收起了脸上复杂的表情,如释重负地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衣服的褶皱,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

而推门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季恺未和杨一诺。

季恺未脸上的愠怒还没消散,带着不屑和鄙视的问话还在几人耳边。而跟在她身边手被她死死攥住的杨一诺则显得没有那么生气,反倒是疑惑和不解更多。

张凌晗见状赶紧往何杉身后躲藏,而何杉在张凌晗吃惊的眼神中,往旁边走了几步,把她完全暴露出来之后,站到了杨一诺身边,还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这让张凌晗惊讶的脸上又多出几分仇视。

季恺未见何杉走了过来,便松开杨一诺捏红的手,把不知所措的杨一诺交给了何杉,自己站到了她面前,看着张凌晗涨红的脸,扬了一下下巴,面无表情地说道:

“说呀,怎么不说了?”

“说什么?”张凌晗开始装起傻来了。

“不知道说什么是吧,来,何杉提醒她一下。”季恺未挥了一下手,给了何杉一个示意。

何杉拿出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解锁后点开了一个软件。这让张凌晗不安起来,她好像预感到了什么。随着何杉点开播放按键,张凌晗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学长!她真的当过别人小三!”

“你说什么呢?”

“是真的!杨一诺真的当过别人第三者!她还和人家睡了!”

放到这里,何杉嫌弃地摁下了暂停键,仿佛要把刚刚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都封在手机里。

“还听吗?”季恺未依旧面无表情。

张凌晗在原地像是被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

“不听的话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了吗?别担心,我的手机内存充足的很。”说着季恺未举起了自己的手机,打开录音软件举到她面前。

张凌晗起初依旧是纹丝不动,但伴随她越来越重的喘气声,大家知道她马上就控制不住了。果然几秒钟后,一声哭号伴随着支离破碎的话被她喊了出来:

“啊啊啊啊!你们…你们都…呜…都欺负我!呜……杨…杨一诺你明明就是个…是个破鞋…呜…你……你凭什么……”

何杉把杨一诺往身后一藏,用极度冰冷且忍耐的语气对张凌晗说:“别哭了,我们忍你到现在已经快到极限了,你如果再胡说八道,我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句话很有效果,张凌晗一下子就止住了嚎叫,抽抽噎噎地看着眼前的几个人,不知道自己要如果是好。

季恺未看了一眼杨一诺和何杉,然后回身对张凌晗说:“你跟我出来,一五一十地告诉我,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当然,我也会告诉你究竟怎么回事,但你要是不好好说,我有我的解决办法。”

或许是季恺未的不苟言笑的主席形象震慑住了张凌晗,她想了一会,点了点头拿了自己的东西跟着季恺未出去了。

至今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杨一诺,在季恺未走后,终于把疑问目光投向了何杉。

何杉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摇着头:“哎哎——可不能怪我啊,这都是主席交代的。”

原来早在几天前,季恺未就收到了郭淮森那里的反馈,据说在拉拉队平时排练过程中,张凌晗确实和金庭走得很近,并且总能看到她们在窃窃私语。季恺未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提早知会了何杉,和他说但凡张凌晗来单独找他谈到杨一诺,都尽可能引导她说完,并且录音录下来。只是季恺未没想到这个内容的胡扯程度远远超出她的想象,刚刚在门外偷听时差点好几次要破门而入。

杨一诺听完何杉的解释心里的滋味难以言喻,某种意义上来说,季恺未又一次利用职务之便,是为了自己。

“张凌晗会怎么样?”杨一诺看着门口,没头没尾地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谁知道呢…不过季主席说…你的演出最重要,估计有什么结果也都等你演出结束再说了吧。”何杉也心不在焉地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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