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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特殊服务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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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往前走,还能看到临时搭建的充气游乐场,有许多小孩在上面蹦蹦跳跳。天桥顶头是一个华尔兹舞厅,看起来翻新过,里面被装修成露天的大厅,灯光五颜六色,在里面跳舞的人多半是中年男女,穿着规范统一的服饰。

从天桥下穿过,到了马路另一边,则是露天KTV,点唱的形式,十块钱一首歌。

有个女人正拿着麦在唱闽南语的《露水情缘》。

温敬在国外住了很多年,回国后很少接触这种形式的街头活动,觉得有些新鲜,站着看了会儿。就这工夫,卖唱的女人已经左绕右绕攀住了周褚阳的肩膀。那女人圆脸,肤色很白,细细弯弯的眉下一双大眼睛灵动性感,若有似无地瞟着他的轮廓,说不尽的女人味。

四周有许多男人都已经蠢蠢欲动,强烈地窥探着这个曼妙女人的一举一动。温敬的视线偏转,看着这个正在被撩拨的男人。

周褚阳也在看她,目光专注而赤裸,深黑的瞳孔里包含太多说不清的情愫,涌动在浓密的睫毛下。

整个场面异常火热,那个美丽妖娆的女子几乎是将半个身子缠在他的腰上,男人们欢呼声一片,女人们尖叫、心跳如雷。

他的动作则像是被故意放慢的黑白影片,缓慢从口袋里抽出手,一点点朝她递过来。温敬盈盈浅笑,在卖唱女将手臂缠住他的脖子之前,轻轻拉住他的手,十指相缠。

“不点首歌送给你喜欢的姑娘吗?”旁边有人提议,立即引来一群人附和,大伙纷纷起哄。

周褚阳刚要掏钱,温敬却按住他的手:“不用了。”两个人离开人群好远,都还能听见那妩媚的嗓音,动人心魄地演绎着最美的情话。

路边的灯一盏盏亮起。

“如果刚刚让你点歌,你会点什么歌?”温敬问。

周褚阳依旧拉着她的手没有松开,他目光平视着前方,过了一会儿说:“《情有独钟》。”

这是张宇的歌,他的声音总是沙哑中带着声嘶力竭,难掩情到深处。

“再点一首呢?”温敬抿起嘴角。

他跟着抿起嘴角:“《痴情意外》。”

“李克勤的歌?”

也许痴情全是恼人的意外,刚停住它又来。

温敬不走了,站在路灯下抬头看他,他下巴的胡楂斜斜密密,像一片探索不完的森林。她的手抚上他的后颈,温柔地碰触他的耳郭。

周褚阳下意识地躲闪了下,反被她摸到敏感处,不依不饶地拨动那一片小耳,拨动他发丝间细软的头皮。

“再点一首,最后一首。”她轻声细语地要求。

周褚阳拿下她的手包,放在宽厚的大掌里,带着她继续往前走。他的声音不如张宇沙哑,也不似李克勤温柔,却带着一股坚硬,闷沉着触发了身体里的每一丝细痒。

温敬踮着脚追问:“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他便不得不又说了一遍,已经是第三遍:“《永不结束》。”

十几分钟的路程硬是被他们走了半个多小时,冯拾音在饭馆点了几个菜,左等右等不见他们过来就先吃了,然后又坐在桌边等他们吃完。

“接下来怎么办啊?”他在桌下晃着腿,“也不知道裴西跑哪儿去了。”

周褚阳看了眼手机,又放下,不急不缓地说:“等找到中间联系人,看能不能有实质性的证据,先把方志山抓起来关几天再说。”

“我觉得难,先不说熊成提供的这中间人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依照方志山此人的性子,大概也不会透露身份,否则熊成早该知道他是谁了。”冯拾音又继续晃腿,晃得桌子咯吱咯吱响。

周褚阳踢了他一下。

“方志山现在应该也在县城,今晚先住下来,明天再看情况吧。”

冯拾音没有异议,识趣地去开房入住,特地要了温敬对面的房间。临到周褚阳进去,他却不肯了,努着嘴示意对面:“你下午不是在那儿休息的吗?怎么晚上要进我的屋了?”

温敬正在开锁,听到这话愣住。

周褚阳拧开矿泉水喝了口:“嗯?”

“别装蒜啊,你下午是不是睡人旁边的?”冯拾音脱口而出又是一顿,“难道你们还没发展到那一步?”

周褚阳扫他一眼:“想拆伙了?”

冯拾音立马没了脾气,赔着笑脸说:“开玩笑呢,开玩笑。”连带着对温敬拱拱手,笑嘻嘻地将周褚阳迎进了门。

这边温敬一进去还没来得及走到床边,电话就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她迟疑了片刻还是接通。

“温总。”话筒里的声音阴森冷静,“接到我的电话意外吗?”

温敬镇定地说:“不太意外。”

“看你的反应,我当真有点后悔了呢,早知道我就该用一人换一人,拿萧紫换裴西,这样就不必绕这么大弯子了,你说对吗?”他停顿后又说,“我警告过你,看起来温总并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温敬站在窗口,晚上起了雾,透明的玻璃上覆了一层水珠。她的手在上面轻轻划过,留下了鲜明的指痕。

“我放不放在心上重要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方志山似笑非笑。

玻璃上的水汽又变得朦胧,唯独指痕留下的那两个字特别清晰。

陈初。

她冷静的面孔映入城市的倒影中,渐渐与黑夜相融。

“方志山,别再试图动我身边的人。”

“你在威胁我?”方志山冷笑,“妈的,老子长这么大,还没受过一个人的威胁!你挺有种的……行,行,我拭目以待。”

方志山似乎又被激怒,对着电话大骂了几句,最后在一片碎裂声中,将怒气尽归于零。

窗边的水雾越来越大,仿佛要将她吞噬了。

温敬紧紧捏着手机,双手按在床边,仍旧不可控制地轻微颤抖。她冲进浴室打开热水,将莲蓬头对准自己不停地冲,她闭着眼睛深呼吸,终于在哗啦啦的水声中逐渐平静。

她再次尝试联系裴西,她不停地给他打电话、发短信,向他解释这件事的巧合,她几乎是在求他快点联系她。

这一夜注定孤枕难眠,她便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这期间她还不断地联系裴西,可惜那些电话和短信都像石沉大海一样,没有激起一丁点的涟漪。于是她不得不先回B市,周褚阳和冯拾音留下来继续跟踪方志山。

温敬一回城就接到温时琛的电话,说老爷子身体不太好,让她赶紧回去看看。她马不停蹄地又往半山赶,临近傍晚才回到家。屋子里里外外围了一圈人,很是热闹,连平时公务繁忙、鲜少能见上面的父亲温崇言也在场。

温敬先是规规矩矩地跟他打了声招呼,这才问起怎么回事。

原来是老爷子担心儿孙大事,早早约了战友们相商,寻觅到一大波青年才俊、世家淑女,以给自己过生日为由在家里办相亲大会,再以身体不好诓骗温家三口子回来,逼着温崇言主持大局,温时琛和温敬被赶鸭子上架。

那边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这边温家父子三人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温敬一夜没睡,困得眼皮子直打架,敷衍了一阵就要离开,老爷子当即沉下脸来。温敬唯恐惹得他生气,高血压再往上升,只得笑着哄着,强撑着应付了整场,最后勉为其难地答应和其中一人处处看。

结果她一不回信息,二不接电话,对方将此事告状到老爷子那儿,气得老爷子大骂她不孝,最后还是温崇言出面来化解。

“这么抗拒家中介绍,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有的话就带回家给我和你爷爷看看。”温崇言在商界说一不二惯了,在家里倒还算温和。

温敬有苦说不出,低着头不吭声。

老爷子看她这样更是恨铁不成钢:“起先她和泾川在一块,我甭提多高兴了,就等着他们早早结婚,给我抱上外曾孙了,谁知道……我问你,泾川对你哪里不好?”

温敬吧唧了下嘴:“没有不好。”

“那你为什么要和人家分手?”

“我……”温敬停顿了片刻,还是闭嘴了。

“泾川那孩子多好,你不肯好好珍惜,真是……真是气死我了!”老爷子捶着拐杖愤懑不平,“我最喜欢他,也最看重他。反正我不管,你不肯跟别人处也行,你重新跟泾川处。”

温敬:“爷爷,我……”

一句话还没说完,对上温崇言不怒自威的眼神,她又重新闭上嘴。

“既然爷爷这么喜欢泾川,如果不是原则上的问题,就不妨再试试看?”温崇言似是商量着说。

温敬不习惯和他讨价还价,也自知今天这样的场面,不管她怎么倔,都逃不过爷爷那关。思来想去,她只得点头。

“既然你同意了,就要好好地跟泾川相处。喏,这两张是西山风景区的票,你和他一块去玩。不要动歪心思,去了西山有人接应你们,记得传合照给我看。”老爷子当即拍板,连反驳的机会都没给她,就进屋去了。

温崇言又在沙发里坐了会儿,待茶凉去,他拿起身边的衣服:“我也先走了,在家里好好陪陪爷爷。感情的事还是要自己做主,但老人的眼光未必差,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温敬点点头,目送他走远。

她不能单独约顾泾川出去玩,只得叫上萧紫和阿庆一起,谁料阿庆那毛头小子支支吾吾,含混不清地跟她磨蹭了一晚上,最后问她能不能也叫上周善,温敬想当回好人,就答应了。可周善是温时琛的秘书,有什么安排总要知会顶头上司,于是这场既定的二人行,最终演变成了六人行。

最尴尬的还是温敬。

阿庆全程眼睛都胶着在周善身上,周善虽然话很少,但偶尔也会在这尴尬爆棚的空间里应上两句,来缓解气氛。萧紫和温时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人从一上车就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一个戴着耳机听歌,一个雷打不动地看文件。

而顾泾川,沉默安然是他,永远也不会嫌平淡的一杯白开水也是他。温敬有时候是真的佩服他身上那股气定神闲的气质,好像真的天塌下来,他也不会自乱阵脚,唯一能让他慌乱的,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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